晏,也犯不上使这种手段,并公然出丑。
想想此事一出,赵婉容必得退出后位角逐,这般一看,反倒是赵家吃了亏。
赵璃今日安排还没实施,反倒横生枝节,却仍沉得住气,神色未变。
倒是赵旭已经怒气冲冲看向了钱越。
谁不知道太后亲自带了钱越之女去泰安殿探病?
对上赵旭的视线,钱越苦了脸——他冤啊!这事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女儿御前失仪,回来还非说泰安殿有古怪,打死不肯再去,他都以为后位肯定没戏了,为此没少给大伯家赔小心。
可是转念一想,今日之事一出,赵婉容名节已毁,再想为后断无可能。
他的心思又活泛了,脸上不由就露出了点痕迹。
愈发气得赵旭牙根痒,差点就要跳起来,指着他痛骂。
只有申屠景不着痕迹看了人群里看热闹的大长公主一眼。
大长公主微微颔首。
笔下繁琐,其实这些事却不过发生在众人几个眼神之间。
赵璃冷着脸一挥手,命令赵旭护送赵婉容先去更衣。他这才转身,刚要冲申屠景说话,哪知那边却有太监传报,“太后娘娘驾到。”
钱太后在一众诰命夫人簇拥下走过来,眼神慌忙地在人群中搜索,却只看到赵旭、赵婉蓉等人远去的背影,急忙问道:“怎么了?哀家听说婉容落水了?竟还是耿少将军救起来的?”
那边钱越急忙答道:“可不嘛,幸亏耿少将军英武!就是可怜赵姑娘受一大惊。”
“如今可是没事了?乖乖!”钱太后夸张地拍着胸脯,“可吓死哀家了!适才不知是什么人救起了婉容,哀家还生怕她再被什么浪荡子趁机占了便宜。若是耿晏那孩子,倒还般配。皇帝以为呢?”
众人心里虽然此时都多多少少有些想法,却没一个人敢说出口。此刻见钱太后大咧咧说出来都不觉得微微瞪大了眼。
申屠景的脸色愈发难看,转头去看赵璃问道:“赵相以为呢?”
“犬女蒲柳之姿,不敢高攀耿少将军。”赵璃冷声道。
一直没说话的耿飞鸿终于缓缓开口道:“今日之事,不过机缘凑巧。犬子一介莽夫,从来舞刀弄棒,性情愚鲁,不日便将启程去边疆历练,万万不敢觊觎相爷千金。”
耿飞鸿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围观众人忽地全低了头,一句话不敢说。
这事要搁别人头上,可能无论哪家真实意思为何,都得按着头成亲。但是这是赵璃和耿飞鸿,这俩一个比一个还不好惹。他们俩要是不愿意,恐怕圣旨赐婚也不行。
倒是申屠昭忽地笑了,“谁不知道赵相千金是京城第一闺秀?哪个不说耿少将军少年英才?都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赵相和耿将军也别太谦虚了!”
申屠昭一开口,顿时把众人的视线全引到了她这边。
耿飞鸿皱了皱眉,不满地看向申屠昭。他当了二十多年守边大将,军权之重,大业无出其右者。赵璃又是把持朝政十余年的权相,申屠昭这话若单纯只是试探,难道不怕他二人就坡下驴真的结成儿女亲家?
赵璃也有点迷糊了。
要说这是试探,别说申屠昭了,就是申屠景手里也半点权力没有,拿这个试探他有什么意义?
但也不可能是示好。申屠昭毕竟是皇室公主,故意撮合权臣和武将,难道不怕自己有朝一日,兵权在手,谋朝篡位?
赵璃一时有些看不透,便犹豫了。
他却不知申屠昭要的就是他这一丝犹豫。
果然就在赵璃犹豫的刹那间,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交换了眼色。
不管赵璃怎么认为,皇帝长大了就是长大了。申屠景再没有权力,他也占了大义名分。
而最明显的就是,钱太后和申屠承佑母子俩看向赵璃的眼神里已充满了怨毒。
更精彩的是,下一刻就有一个丫鬟苍白着脸冲过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赵小姐投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