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优秀合格的城卫军,贺军对于案情的敏锐程度,远超所有人。 这件案子,他从看到许太初杀人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很是别扭。 因为一切都太顺了。 接到举报,带人行动,抵达现场,目睹杀人,抓捕凶犯。 可以说,从事这个职业这么多年,贺军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顺利的案子。 而案子的凶犯,还是一位名震洛城的上流人物! 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同寻常! “老贺,你糊涂了?还是跟他聊了这么久,被洗脑了?”陶子民冷着脸,斜睨着对方,喝道:“十几名兄弟,亲眼看到他一掌拍碎了钱海峰,还特么调查个屁?!” “难不成你亲眼看见一个杀人凶手,众目睽睽之下一枪打爆市民的脑袋,还怀疑枪是假的,市民的脑袋是自己爆的?!我看你脑子是被浆糊堵住了!!” 陶子民很生气,也很愤怒。 短短一个晚上,他接到的电话比他当上局长贺喜的电话还多。 压力和质疑,已经快要令他窒息。 再不结案,恐怕就要引起某些大佬的不满了! 然而,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贺军深邃的眸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微眯了起来。 烟雾缭绕,挡住贺军半张面孔,他淡声询问道:“老陶,怎么我听你这意思,好像让他死的人里面,还有你呢?” “嗯?”陶子民眼神微凝,侧目问道:“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砰的一声,陶子民拍案而起,指着贺军的鼻子骂道:“你踏马是不是忘了,谁把你提拔起来的?你踏马是不是忘了,谁从鬼门关把你拉出来的?你现在质疑我?怀疑老子官商勾结?” 陶子民越说越气,拿起一摞文件,狠狠的抽在贺军的脑袋上。 后者赶忙丢到香烟,抱头鼠窜。 “行了!别打了!” 足足挨了半天骂,贺军一把抓住袭来的文件,黑着脸喝道:“我这不也是想问个清楚嘛,跟我说说,上面的人现在是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严查,重判!只要确定人是他杀的,立刻送监,等待裁决!”陶子民冷着脸喝道。 闻言,贺军眉梢微蹙,继而问道:“叶公馆什么态度?” “不知道。”陶子民脸色转善,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道:“叶公馆的态度,很微妙。叶老和叶首富,完全没有干预此事的打算,只有一个叶庆,打了几通电话,探视情况。” “哦对了,还有于贵人,也给我上了半天压力。说什么很喜欢许太初,许家小子人品不错之类的,最后来一句让我用心调查,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误伤一位好人。” “妈的,一群老东西,一个个算盘打的倒是响亮,黑锅全踏马让老子背了!” 听完陶子民的叙述,贺军的眉头凝的更紧了几分。 沉吟片刻后,贺军长叹道:“此事问题很大。杀人的是许太初,叶公馆和林家却至今没有行动,反倒是秦公馆给足了压力。”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许太初真的杀了钱海峰及其护卫,秦公馆根本不需要如此着急,相反,着急的是林家才对!”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再等等吧。”陶子民跟着轻叹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烟,眯眸道:“法医那边的结果,下午就能出来,现场勘验人员的调查,也差不多同一时间。” “如果当真是如你所说的那般,许太初究竟是人是鬼,马上就能知道了。” …… 时间在煎熬中逐渐流失。 叶庆煎熬的等待着,林正源煎熬的等待,陶子民与贺军,同样如此。 转眼间,已至黄昏。 天边的流云,被染上了霞光,烧红了半边世界。 林家阁楼,三楼走廊上。 林正源看了一眼时间,目光眺望着城南分局的方向,淡声问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苗婵娟面色凝重,默然摇头:“暂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看来,这一次上天站在我们这边!”林正源冷冷一笑,目光凛冽道:“通知下去,准备动手。” “二哥,咱们……”苗婵娟微微迟疑,问道:“要做到什么程度?” “我明白你的意思,终归是我亲大哥,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的那么绝。”林正源微微仰首,轻叹道:“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希望他反抗的不那么激烈。” 顿了顿,林正源侧目凝视着苗婵娟,眸光森寒:“但若他不知好歹,那也别怪我不念旧情!” 城南分局,陶子民办公室。 贺军寒着脸走入之后,啪的一声将一摞文件丢在了办公桌上。 “怎么个意思?”陶子民斜睨着眼,不悦道:“天天来我这儿发脾气,能不能对我这个局长有那么一丁点的尊重?” “自己看吧。”贺军面无表情,顺势落座之后,便默不作声的点起了香烟。 陶子民狐疑的扫了一眼对方,拿起文件检阅了起来。 然而,随着视线逐渐下移,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啪! 合上文件,他脸色凝重的质问道:“确定是这样?” “钱海峰被炸的尸骨无存,法医不好给出数据,但其他人,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先下手为强。” “结合法医和现场勘验给出的结果,确实是钱家护卫先动的手,抛开豪门争斗不谈,单从律法角度来说,许太初确实是正当防卫。” 贺军吐出一口浓烟,神色漠然的弹了弹烟灰,刚毅的面容让人看不出喜怒。 “杀护卫是正当防卫,杀钱海峰呢?”陶子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