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似乎捕捉到什么字眼,带着些试探性问:“听说许小姐遇了难,许家灵堂都摆上了。”
许念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想知道她怎么好端端的坐在这了。
“是啊,本以为这辈子就这般过了,到底还是命大点,活了下来。”许念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念着。
这些个话真是沈妙妙憋着一口气说出来的。
一旁的许念元神说着:“魔尊姐姐,别跟他多说话,他这个人好生难缠。”
沈妙妙用意念跟许念元神说那是你嘴笨罢了。
江祈见眼前人表情似乎有些呆滞,再打量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她额前的一道红印,颜色又深又暗,像是烙印一般印在额头上了。
“小将军为何一直瞧着我?”许念出声打断江祈的思绪。
“无事,瞧着许小姐额上一道红印又好看又难看。”
沈妙妙心理骂道少讲些废话。
“我看,你外祖一家应该和你爹还要磨一会功夫,不如许小姐带我去赏一下你家鱼吧。”
“听说你家养了两只好看的玻璃种的鱼,我倒是想去长长见识。”
江祈站到许念面前,俯视她的脸庞。
沈妙妙却觉得他莫非不是哪里得了病,人家家里办丧事,他要去看人家养的鱼?
而且还是要主人公带。
沈妙妙顿时就觉得这晦气直接能从她全身分布到直冲云霄。
“你这人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本尊……本小姐伤痛未愈走不动道了。”沈妙妙一顿火大没忍住。
江祈却被她这发火惊了一下,随后漏出一个不为人意的笑容。
本还想再说什么。
只听林瑜唤许念。
江祈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瑜,当然两人一见着,火药味直接弥漫上来。
沈妙妙都感觉到了。
“完了完了,我怎么感觉表哥要和江祈又要打起来了?”许念元神看着此刻的霹雳场。
沈妙妙坐着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
“念念,祖母唤你过去。”终于林瑜先开了口缓和气氛。
沈妙妙愣了一秒看着对方,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自己。
“知道了,这就过去。”沈妙妙站起身抬脚就走。
却被许念叫住:“魔尊姐姐,这个得行礼才不会失体统的,”许念飘在一旁,教沈妙妙行礼“就是这般,行个礼说一声就行了。”
沈妙妙装作没听到,轻挥一下衣袖走出去。
这倒让江祈心里不禁想着点什么。
“你这侧室到也是个会办事的人呐,这全家被她打理的真是井井有条。”老王妃话里有话。
二夫人则也是只能听出个一星半点,而许巍却是上赶着找骂,嬉皮笑脸的以为真在夸这个侧室:“谢老王妃夸奖,我这侧室做的也都是分内之事。”
老王妃冷哼一声:“我倒是没见过这么厚皮的人呐,嬉皮笑脸的看着倒也像那西街耍猴的。”
“我林家女嫁你为妻,前些日子去了禹州染了风寒,你许巍不前去寻她回来也就罢了。”
回头望着许念在的方向。
道:“如今我外孙在这个家倒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也不曾管过,你说你公务繁忙我到也不见得你整日忙的跟阿猫阿狗一般早出晚归。”
许巍脸色瞬间沉了沉,奈何这俩人身份尊贵他也不能有所作为,便讪讪的挨骂。
老王妃看着他如丧考妣的模样顿时火气更加旺盛,而一撇到在他后边的二夫人。
更是气的想叫人教训她一顿。
老王妃看人通透,一早就觉着这个二夫人绝不是个安安分分的好东西,别家做侧室的那是每日战战兢兢的生怕惹恼当家主母。
而这个却不一般,刚进来就把许府闹的鸡犬不宁,更是气的林婉晕过去几次。
挑衅主母,挣功夺宠,差点导致许巍宠妾灭妻,其罪可诛。
“你这侧室,估计也跟念念受伤沾点关系,最好是自己交代好,万一林瑜查出来什么,这可就不好说。”老王妃这其实简直就是剑拔弩张了。
“外祖母,消消气。”沈妙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来到跟前了,本想着多看一会老王妃骂人的。
“如今我还活着也就是好事了,倒也不能怪阿爹和二夫人。”
沈妙妙一副受了委屈但也要明事理的样子,让老王妃于心不忍,又怒火更胜!想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嫁过去,不盼富贵就只盼女儿与她好郎婿安稳过日。
如今却是这般女儿一个当家主母被妾室挑衅,外孙女死过一回又复生的结果。
老王爷也无法再忍。
终于一道严厉又深沉的声音响起:“从今日起,本王接外孙女回王府长住!”
二夫人见状,这哪行要是许念抖搂出来这些年她对许念干的事,急的在上前忙开口:“这哪里可以,容妾身斗胆不答应念念留在王府长住,这外界传的风言风语如此之多。”
望了一眼灵堂。
“此刻灵堂在现着,若是这死而复生传的沸沸扬扬倒也罢,但这不能被人知道许家女儿活着又被她娘家人接走啊,这不得说老爷待女儿一点都不好吗?”
许巍听的欣慰的不行,这妾室真为自己着想,名声要保住才能在户部待的久些。
可是老王爷夫妇倒是被这妾室气的不轻。
“本王妃管你名声臭也好,或是街坊领居传的沸沸扬扬也罢,本王妃执意要带念念回王府又如何。本王妃年迈想念外孙如何不可?”犀利的问题吓得二夫人不敢再回话,只得看着许念上了老王爷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