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布雷克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包括第一次抓住金色飞贼的经历——明明和他跳舞的女巫言辞犀利,甚至每每望向他时,她的眼角边似乎透出些嫌弃。
可是嫌弃他又怎么会答应和他跳舞呢?
他应该多花些时间在练习舞蹈上的!布鲁斯·布雷克愿意帮芮娅·安埋怨自己,只可惜一首圆舞曲的时间根本不够——
忽而间,芮娅带着他转了个圈,随后利落地从他的手臂中钻了出去。
舞池中,男巫在外圈站定,女孩们则聚集到圈内交错脚步,舞伴也随之交换。
至于如何交换,或许是随机,又或许不是。
芮娅扭头一路穿到小圈的对面,她遇上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朝她递出了手,示意她靠近,不得不承认,他与布雷克相比,舞姿就是天上地下的分别。
“你今晚很迷人,安小姐。”
心不在焉的奉承,芮娅欣然接受了,至少字面意思是在夸奖。
“比不上您的未婚妻。”她卖力的腰肢与脚腕终于松懈下来,马尔福可不需要她领着跳舞。
不过,芮娅的脑袋却清醒许多,“弗利小姐光彩照人。”
“我会邀请你,如果有结婚的那天。”马尔福的长调似乎伴随着乐曲的旋律,他意有所指道,“不知道霍恩海姆教授是否也会赏脸?”
应该是斯拉格霍恩走漏了消息,芮娅腹诽了一句大嘴巴,佯装天真,“霍恩海姆教授?我不是很了解他,马尔福先生。”
阿布拉克萨斯挑眉,这并不代表他很开心——话不投机,两人都有些兴致缺缺,一时间俱沉浸到舞曲中。
当然,如果只是跳舞,马尔福将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台上的小提琴手骤然变奏,急抢两拍,芮娅与阿布拉克萨斯同时后退一步分开,奔往下一个舞伴身边。
与此同时,舞池边又挤入几对新人,布鲁斯·布雷克‘出其不意’地围绕着边缘大步挤跳着,眼见自己在慌乱中接近了芮娅·安,却在咫尺间被另一位斯莱特林占据了位置。
“漂亮的唇色——”马库斯·埃弗里稍稍两步走近,顺势拥住了芮娅的腰,“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穿了一身白色礼服,因为足够清瘦,这颜色反将他衬得异常挺拔。
芮娅微微点头,埃弗里挂在的笑十分温和,这让她松了口气,“我一直都很好,你呢?”
“我可不是在和你寒暄,安。要知道,前不久你被石化了。”埃弗里停顿片刻,他挑眸朝四周望了一圈,“我以为你会是汤姆的舞伴。”
霍格沃兹的所有人都知道汤姆·里德尔为爱屠蛇怪的故事,特别贡献奖是在礼堂、当着所有巫师的面颁发的,除了躺在医疗翼还未解除石化的芮娅·安。
她不再想向任何一个人重复说明与汤姆分手的事情,只是恹恹道,“很明显,他没有邀请我——人心是会变的。”
芮娅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念什么诅咒,“或许、某些人上一刻会为你赴汤蹈火,下一刻就能给你一个阿瓦达索命。”知道最后那句不可饶恕咒,她只是浅浅动了动唇。
“你真有趣。”马库斯·埃弗里颊边的笑意更深了,他随着芮娅的脚步缓缓挪动,却能与她配合地刚刚好,“你们简直天生一对...怪人——如果没有汤姆,我会追你的。”
“这该是个笑话吗?”芮娅仰首假笑。
“不是。”马库斯朝她眨眨眼,“我心知肚明:今晚,你还穿着我送你的礼服呢。”
事实告诉她不要小看任何一位斯莱特林,哦不,不能小看任何一位巫师。
她不喜欢这种‘秘密’被人拆穿的感觉。
芮娅扯着马库斯一路跳到舞池边,将他交到等候的艾米莉亚·塞尔温手里,随后挤入人群。
此刻正是舞会高-潮,大多巫师都拥入了舞池中央,乐曲瞬间变得欢快、古怪且激昂起来,他们无需再去在意自己或舞伴的舞姿是否优雅,只用随着节拍蹦跳。
台上乐手们的圣诞帽开始有节奏地摇摆,弹竖琴的淑女猛地起身,一脚踩在踏板上,一阵烟雾过后,手中便握了把贝斯。
足够新潮,独特的声音充斥着‘朋克’气息,即使这种风格在麻瓜乐界都还没有流行起来。
芮娅左右张望艾琳,却不见她的身影,舞池中的巫师困作一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太吵了,五颜六色的灯光使她眼花缭乱。
她轻吐鼻息,随意在托盘中拿了杯柠檬汁,不顾侍者阻拦大步走出礼堂。
芮娅在城堡里逛着圈,她任由着百变的楼梯将自己带往任何地方。
似乎在梦里也是这样。
那位男巫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移动着接入脚下的木梯;他也有说不完的话题,不会让重复走过多遍的路途变得无趣——他甚至会牵着她飞起来,穿梭在楼梯的空隙之间,从地窖一路飞上穹顶。
......
梅林啊,她都在想些什么!
芮娅摇晃着头,她取下发髻上的鲜花,随后将高脚杯举到嘴边,启唇后一股脑地将杯中的汁液喝了个精光——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当然、她认为自己并不伤心,也终于意会到那个礼堂门口的侍者为什么会极力阻拦她。
这是杯纯柠檬汁:没有任何稀释、不加一块方糖,芮娅被酸的直打哆嗦。
如果她有罪,请让恨她的人来惩罚她,而不是令她稀里糊涂地喝掉整杯柠檬汁,复方汤剂都比这东西的味道好!
像是喝了假酒一般,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没有节奏地‘咚咚’直响,麻涩的舌根祈求着她立刻去找点清水漱口。
芮娅扭头往厨房走去。
“汤姆,算我求你,陪我跳舞吧。”
“你可以找马尔福跟你跳,你们快要结婚了。”
必经之路上的谈话让她不得不止住脚步,她听到海瑞艾塔·弗利在里德尔面前无理取闹——芮娅鄙夷地皱起眉头,石化事件还不能让弗利擦亮双眼吗,还是说她根本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愚蠢的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