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娅的经期结束了,这也意味着劳动服务的开始——她并没有收到琼斯女士的通知,这令她不禁怀疑对方已经忘了这个惩罚。
芮娅认为自己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耍小聪明,更何况熬魔药能让她在O.W.L.s考试之前多点实践经验。
医疗翼的制药室在盖玛·琼斯女士的办公室里面,办公室的门微掩着,芮娅轻推了一下。
外面存放着魔药架的房间空荡荡的,她想起自己曾经来这里偷过魔药,不由得有些羞怯。
“感觉怎么样?”
汤姆·里德尔出现在角落的拱门边,他比规定时间到得更早。
芮娅并不想理他。
“看来我们两个都惹你讨厌了,是吗?”里德尔嘲讽地笑了一声,侧身让出半边空位,“琼斯女士让我们熬补血药和镇定剂。”
看来他们已经交流过了,亏她还以为自己来的准时。
里德尔将操作台中间架着坩埚的位置让给她,他则在一旁处理魔药材料——鳄鱼腥臭的心脏和煮熟的曼德拉草没一个是好闻的。
或许他在讨好芮娅,但她并不想领情。
“我真可怜,比起他来,你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至少他还能得到一个白眼。”
芮娅几乎能肯定:汤姆·里德尔仍旧坚持着窥探他自己的魂器,她梦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她仍旧没理他,而是摆弄着手中的坩埚柄。
医疗翼所需的魔药都是大剂量,和上课时不同,这一锅魔药能装满许多只玻璃瓶。
琼斯女士很信任他们,甚至不来监督一下。
里德尔继续自说自话,他似乎不懂尴尬这个单词怎么拼写:“明天有魁地奇比赛,你会来看吗?”
芮娅适时伸手接过汤姆·里德尔递来的独角兽尖角粉末,将它加入坩埚。
搅拌溶液时男巫的手凑了过来,搭在她的手腕上随之划弧——只要他略微用力打乱节奏,这锅药水就可能毁掉。
“你很不礼貌,安小姐,我问你话呢。”
“不礼貌的是你,里德尔先生,别碰我。”她的语气不佳,可以说芮娅将一部分从魂器那里攒的火气发泄到了汤姆·里德尔身上。
“唔。”里德尔轻哼一声,“别这样,让你分裂魂器的人可不是我。”
他果然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芮娅皱着眉头将最后一圈搅完,又将坩埚离火,这才侧过头去瞪他。
趁着熬制好、还在冒热气的补血剂自然冷却,里德尔从操作台下面取出一只新坩埚架起,“我不认为那是个好主意...谋杀,你做得出来这种事吗?又不是相爱到生死相依、时刻都必须在一起。”
“就让他在吊坠里陪着你老去入土吧,那时的我也会铭记青春时曾喜欢过的女孩。”
芮娅的手指在操作台面上划拉了一下,这真的会是汤姆·里德尔的想法?
“盯着我-干什么?”里德尔揶揄道,“想把刚才没看够的看回来?”
芮娅摇头,她唇角微勾——这是她在近一周来的第一个笑容,“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爱情从来不是生活的全部,短暂的悸动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离去,里德尔出人意料地坦诚。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们的分开也会是体面的,无论汤姆·里德尔在最后是否会变成伏地魔——尽管他的追求残忍且荒谬,但那是他从小就具备的野心。
芮娅做过‘拯救他’的尝试,结果是,她并不能改变对方的想法,她更不喜欢迁就。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皮鞋叩地‘噔噔’直响,应该是琼斯女士弄出来的动静。
来人逐渐靠近,一路没有停顿地来到制药室。
“止血剂好了吗?”琼斯女士根本不在意芮娅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焦急地自问自答,“还没装瓶?太慢了,我现在就需要它。”
她用魔咒使坩埚里的药水立刻凉了下来,并且抱怨着,“难以置信,魁地奇就应该被叫停,即使没有比赛也能打起来!”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赛就在明天,今日两个球队都会加紧练习。
如果芮娅没记错,汤姆也加入了院队才是。
“不去训练是明智的选择,里德尔。”琼斯女士生怕他们不知道一样,“两支队伍今天私下斗殴,你们两个学院的宝石都会见底!”
“我只是名替补队员,甚至连参加训练的机会都很少,琼斯女士。”
芮娅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真不敢相信马尔福趁着在毕业前夕还不忘大闹一场——他虽然不是球队的队长,却有不少球员听他的指挥做事。
男学生会长的权利不是说说而已。
“布雷克的鼻梁断了,还不停地流鼻血——还有伯斯德,她的胳膊被扫帚划伤...半空相撞事故,谁会相信?”
盖玛·琼斯一向是取消魁地奇比赛的倡议者,芮娅有些紧张地朝她插嘴道,“要我帮忙吗?”
琼斯女士的手速很快,她嘴巴没停,动作也没停,“你们再熬一锅止血剂,镇定剂也一样加倍。”
汤姆·里德尔却忽然做出十分不合时宜的动作:他扯了扯芮娅袖子,正当她以为里德尔有话要说的时候——他凑近吻了她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处理魔药材料。
梅林!
芮娅控制不住自己立刻涨红的脸,还好琼斯女士没看到,她将空玻璃瓶全都装满后又用魔咒将它们带到外间。
直到盖玛·琼斯再次离开办公室,芮娅才冷静下来。
“你以为自己在干嘛?刚才那些‘好聚好散’的话都是巨怪说的?”她生气地质问里德尔。
“我们的感情还没到破裂的程度不是吗,再说了你还没入土呢。”汤姆·里德尔微微挑眉,他就像开玩笑那样轻松,“难道不能吻你么?”
“当然不行!”
里德尔听了话后不知好歹地再次靠近,芮娅当即抽出魔杖直指他。
他将刚挤出的液体添到正在冒泡的坩埚里,又取下手套捏住了魔杖的杖尖,“我想你的镇定剂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