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花仔扒开阿墨捂住嘴的手,惊恐的指着门外。
“现在,知道谁真谁假了吧?”夏雪诺盯着阿墨,黑白分明的眼睛冰凌凌的。
阿墨没有说话,只慢慢放开了对娃娃的束缚。
“哎,你们打什么哑谜,什么意思啊,怎么就断出真假了?”娃娃一头雾水。
“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分享过真实姓名。”阿墨看着娃娃的眼睛道。
“啊?”娃娃瞪大了眼睛,愣了会后才反应过来,呆滞的张大嘴巴,半晌后“啊”了声。
所以,不知道他人真实姓名的才是真正的夏雪诺。
不过,看花仔的反应,门外“人”答对了他的姓名。那么,门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阿墨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
他震惊的偏头,死死盯住夏雪诺,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现在,他才觉察出夏雪诺另一个用意——
她不只要自证真假,还要诈出门外“人”对她们的了解程度,证明门外“人”对他们的了解是否单纯出自于偷听他们的对话。
如果是,他们从此之后要格外注意,谨言慎行,若不是——
阿墨不觉汗毛倒竖。
只是,夏雪诺是如何想到,有这样的先见之明的?
微弱烛光下,夏雪诺的脸更加苍白。她之所以会诈门外“人”,主要是听到那“人”提到上一个世界档案室里发生的事情。
当时,娃娃被蛊惑,她为了救娃娃,无奈踢了娃娃一脚,这件事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么,门外“人”是如何知晓的呢?
显然,门外“人”知晓的比他们预计的要多得多。
与此同时,门外“人”也反应过来自己受骗了,索性撕破脸,不装了。
“你们竟然诈我?你们竟然敢诈我?”门外“人”嗓门陡然升高。“不过,呵呵,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是呀。”夏雪诺下意识回答。
门外“人”:……
“若我是你,不会冒充屋里人,我会冒充失踪的男生,那样胜算更大些。”夏雪诺一字一顿认真解释,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嘲讽。
毕竟,屋里仅剩的五人中,除了夏雪诺和娃娃,没有人见过第一个世界里迷雾中的东西,他们大概率会认为小何还活着。
门外“人”一愣,随即恼羞成怒。
“那又怎么样?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们都经历过上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们和狗一样被喂养、虐待,却不得不舔着脸服从!”
“你们在害怕,害怕到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告诉他人。”
“你们敢以真面目示人吗?你们又知道自己身边人会有多恶劣?我可以告诉你们——”
那“人”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笑声刻薄刺耳,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嚣张。
“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呀,我都知道,我都满足你!”
听到那怪物说对他们知根知底,所有人心里都蹿出冷意,脊背发凉。
他们自知,那木屋薄薄的门板已经无法保护他们了。这一次若不是夏雪诺在场,他们也许真的会乖乖把门打开。
只是,这一次躲过了,下一次呢?
下一次,门外的“人”会伪装成谁的声音?他们还躲得过吗?
“我们会死在这里的!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花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的摆脱阿墨的掌控,扯着嗓子失声惨叫。
阿墨和娃娃脸白的不见血色,冷汗浸湿了额头发丝,璐璐攥着木质床头,生生要把那根木橼拆下来。
而显然,外面的“人”就等着屋里人这种反应。
祂笑的更猖狂了。
一触即发的紧张中,夏雪诺反而沉下心来。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
如果门外“人”有闯进木屋的能力,那么不会用到欺骗这种复杂且有失败风险的手段。
而且,那“人”在欺骗失败后,选择主动暴露自己。与其说是耀武扬威,更像是威胁恐吓。
那么,一个人在受到未知的威胁恐吓时会有怎么的反应?大概率会方寸大乱,会——
逃。
那么,往哪逃?门,还是窗户?
夏雪诺的眼睛不觉对上木屋里仅有的一扇窗。
窗外,一片漆黑。
不过,无论如何,门外“人”的手段都只证明一件事,那就是——
祂无法主动打开这扇门。
只要他们不主动开门,就不会受到伤害。
得知了这一点,夏雪诺不慌了。
她清了清嗓子,念出道题:“A、B两物体的质量之比是3:4,将它们浸没在水中时,受到的浮力之比为3:2,则两个物体的密度之比是多少?”
门外“人”:……
屋里众人:……
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众人耳朵里甚至能听到一排乌鸦飞过,发出“啊——啊——啊——”的尴尬叫声。
夏雪诺翻白眼:还自称什么都知道?连初中物理题就解不出来,大话说的响,你倒是满足我呀。
半晌后。
门外“人”似乎恼羞成怒,一阵哇啦哇啦的叫骂声后,听到一声响亮的鸣笛。
然后,就听到急促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成群结队的爬来。
那密密麻麻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东西?”娃娃睁着双黑洞洞的大眼,惊恐的指向窗户。
借着微弱的烛光,夏雪诺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趴在窗户上,透过玻璃直勾勾的往里望。
那脸的眼珠全是眼白,滴流乱转,下一秒忽的对上夏雪诺,嘴巴蓦的裂开,露出里面细密锋利的牙齿,一排排的,像极了锯木头用的生锈锯条。
那张面孔,竟是死去的文文!
“啊!!!”
花仔惨叫一声,屁滚尿流的往后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