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下午。
后来拿了满分,弟弟出生了,次次优秀学子换不来一个笑容;再后来要考大学了,压力很大,在崩溃的边缘扫荡,母亲说,大学也没必要非得考,再优秀也只是个要回家相夫教子的妇人。
那个时代的女子自甘堕落,自我放弃,封建没有见识,但温长宁不是,卯足了劲,到最后也换不来一个好结果。
......
温家府邸。
阿雪在旁摇了摇睡得深沉的温长宁,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她在府里的重要程度还没到老夫人与二姑亲身前来迎接,独自一人与阿满阿雪走入庭院,朱门深院,碧瓦朱檐举目四望,庭院内一片姹紫嫣红,郁郁葱葱,院落东西南北相互映衬,拱桥水榭,点缀期间。
这是温长宁熟悉的地方。
她的闺房一早叫人打扫干净了,原本府里的人对她仍有怠慢,新来的却不知,对她还算客气。木媪大门都不迈,站在门槛前烦躁说道:“四娘子赶紧收拾了,别让老夫人还要派人知会你一声要去请安,真是磨蹭。”
木媪说完便要转身,恰巧撞上送被褥来到下人,更加不耐骂道:“毛手毛脚做什么!”
甩袖离去,温长宁收入眼底,好心上前去接,笑着说:“给我吧,我来弄就好。”
小姑娘唯唯诺诺退后几步,不敢正眼看她,侧身要从温长宁身旁的夹缝里窜入,温长宁怔了怔让了些位置,丫鬟支吾道:“四娘子不,不要为难奴婢了,我,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下等奴婢,得罪不起任何人。”
说着,人便下去替她铺被整理了,温长宁怎么都插不上话,欲想解释她并非要做什么,后面一群家仆进入替她燃起火炉,摆放家具等等一切事宜都避着她走,轻手轻脚进来,又慌慌忙忙离去,她就像是什么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温长宁自是不愿卑躬屈膝去讨好这个家宅的老夫人,但奈何她又是原身的祖母,若是早知她孝心一片替原身敬茶被糟蹋,她至死也不会那么毫无防备的前来。
堂上坐着她多年素未谋面的祖母,像是打了瞌睡,闭眼不见,二姑坐在一侧,端着当家妇的模样睨着她,温长宁不会古代的敬礼,手势姿势什么都搞不明白,自然分不清仆人与主子作揖的区别。
看着一旁的阿雪跪倒在地,她便也学着稽首,边看几眼阿雪边学着行礼,随后拢着裙摆将要起身,那温家二姑温婉芝像是特意在这等她似的,摆架子道:“长辈还未叫你起身你动什么?!真是不合规矩!”
温长宁双膝跪地,直挺着身去望老夫人的神情,后者紧闭双眼充耳不闻,温长宁双眸摆动来回看了几眼温婉芝和温老夫人,眨了眨眼低下长睫,抿唇低头,这才让温婉芝无话可说。
温老夫人对刚才的事像从未发生一样,故作慈祥和蔼,说道:“起来吧。”
起身后的温长宁才顿然发现,温婉芝身后站着木媪,怪不得那老媪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奴随其主,温婉芝也是这般犀利模样,那针对的双眸一下就将事情全部明了。
第一次见,温长宁就当给些脸面不与那温婉芝计较,再这样阴阳怪气,也莫怪她如数归还了。
木媪见温长宁不正眼看温婉芝心里偷笑一番,认为那是怯弱,又低头在温婉芝身边说些什么,火上浇油,温婉芝听此期间,脸色越来越阴沉,嘴角却掩藏不住邪笑。
木媪刚从温婉芝耳边离开,温婉芝便侧身朝堂上的老夫人说些什么,只是刚要起唇,外头窜进一声呼喊,声音夹杂着喜贺,“老夫人,将军与大夫人的马车快要到府门口了,随行回来的还有三爷的马车,这次咱们温府当真是要大团聚了,您赶快去看看吧。”
话音一落,老夫人咋咋呼呼的跳起身,一排龅牙露八齿,欣喜若狂的拽着刚上前搀扶她的温婉芝,大笑道:“我的大郎与三郎回来了!老二,快,快带我去迎接我的麟儿与朗儿!”
脚步声渐渐离去,温长宁盯着两人都背影,要多无语有多无语,这祖母,本以为是什么狠角,见她进来故作玄虚的板着张脸,下一秒就跟着给她个下马威似的;还有那温二姑,也恨不得把她活剥了放在架子上烤一烤!
这一听温家的大爷三爷回府,一个面含春水;一个面如死灰。
怎么,跟她演川剧变脸呢?!
阿雪见温长宁又在神游,在一旁好心提醒道:“四娘子,大夫人的马车快要到家门口了,咱们也赶紧去迎接吧,娘子挨过这么多年的苦日子眼看就要与将军与大夫人团聚,阿雪在这先一步贺喜娘子,以后生活定能平安顺遂。”
温长宁看着少女脸上欢喜的神情,双脚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挨过这么多年.....那些日子是原来的温长宁挨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