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张榻子供李如凰的带来的人住,以便照顾。
“这里是微臣为公主准备的住所,有什么没有准备周到的还请公主谅解。”吴允竹露出恰到好处的一抹笑。
李如凰点了点头,“辛苦了。”
吴允竹随即惶恐地说道“都是微臣应该做的,公主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拉门边的那个铃铛,会有人过来处理的。”
“那微臣先告退了。”说着,吴允竹便走到门边准备将门带上。
“如喜,送送大人。”如喜听到指令随即走到门边,“大人慢走。”
直至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三人才放松了下来。
李如凰只觉头上的珠钗十分的笨重,连忙下令“常嬷嬷、如喜快点来帮我将这些取下来。”
如喜听后,赶忙趋步走了过去,作势要拆。只是常嬷嬷没有动,此时她正在和自己脑中恪守的那些规矩斗争。
常嬷嬷做事一直都是十分规矩,李如凰的这个要求明显让她有些犹豫。
“常嬷嬷?”如喜看着没有动作的常嬷嬷,狐疑地喊道。
常嬷嬷连忙回过神,走了过来,显然,她也明白了规矩都是人定的,李如凰的命令比她墨守的那些规矩要重要的多。
“没关系的,这里不是大周的皇宫,嬷嬷不用想太多。”李如凰宽慰道。
李如凰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头上的钗饰一件一件的被取下放在面前的桌上,倒是有些轻松的感觉。
“这些要记好放在原先放在上面位置,明日一早还有还原的。”常嬷嬷边拆边嘱咐一旁的如喜道。
如喜连忙点头,只是一直杵着眉头,或许是在记位置。
两个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李如凰才听见常嬷嬷有些轻快的声音“好了。”
李如凰睁开眼,望着铜镜中散落的长发,心中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左右摆了摆头,松了松脖子,站了起来。
吩咐道“去要一桶水,我要沐浴。”
如喜连声答“是”,小跑着走了出去去差人送热水过来。
常嬷嬷站在李如凰的身前为她宽衣,“公主先将手臂抬起来,奴婢来为您宽衣。”
李如凰如是将手抬了起来,这件婚服做工十分复杂,连带着穿衣脱衣也是十分的讲究顺序,好在常嬷嬷原本就是尚衣局的女官,再复杂的衣服对于她来说都不算难。
“奴婢之前在尚衣局那些年都没有见过像公主身上这件做工如此精巧的婚服,唯一一件还是奴婢年轻时见过的由尚衣局承办的皇后的大典上穿的那件彩云鸳鸯纹对襟婚服,那件衣服说来倒是尽显皇家的看重。”常嬷嬷想起那件婚服,倒是十分感慨。
李如凰抿着嘴,在听见常嬷嬷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面色发冷,蹙眉道“看重又如何,母后最后不也是郁郁而终。”
顺德皇后在怀皇太子的时候郁郁寡欢也间接导致了最后难产崩血而亡。
想到这,李如凰面带怒火,她不懂为什么父皇要那样对待母后,母后一直教她要知荣辱,懂进退,最后自己却败给了心魔,李如凰不由嗤笑。
常嬷嬷察觉李如凰的口气有些不对,连忙生了一个激灵,住了口,她倒是老糊涂了,顺德皇后是公主这里的忌讳,她连忙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跪在了李如凰面前,认错道“公主息怒,都怪奴婢嘴笨,说了不该说的。”说着还伸出手作势要扇自己。
李如凰弯下腰,将常嬷嬷扶了起来,神色如常,说道“嬷嬷快起来吧,过去的事以后就不用再提了,斯人已逝,这里也是宋国不知大周,再说不过就是一件婚服,以后不提就是了。”
“奴婢一定谨记。”常嬷嬷默默垂下眼,答道。
李如凰看着常嬷嬷这副样子被逗得笑了出来,没想到一贯知分寸的常嬷嬷还有这副手忙脚错的样子,罢了。
李如凰的转变倒是让常嬷嬷愣了愣,“公主,您怎么了?”
李如凰挥了挥手,望着面前长镜中的自己,说道“嬷嬷继续来帮我宽衣吧。”
“喏。”常嬷嬷赶忙走到李如凰身后,接着刚才的步骤。
等到所有外衫尽数被脱下后,李如凰只剩一袭内衫,如喜才气喘嘘嘘地提着木桶的热水走了进来。
桶中的水因为如喜的急促左右摇摆,在地上溅出了不少水花,“咚”的一声,桶被重重的放了下来。
常嬷嬷瞧见如喜这般没有规矩,眉头皱了皱,出声训斥道“怎么这样没有礼数,之前管事嬷嬷教的都忘了吗?”
如喜好不容易直起腰,缓过气来,就听见一贯爱管自己的常嬷嬷又开始说教,她撇了撇嘴,望向李如凰,委屈地说道“刚才
奴婢去楼下找那位女官要水,结果那位大人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让奴婢在外面等了许久,最后十分傲慢地让门口的侍从带
着奴婢去取水,等把奴婢带到了,那个侍从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奴婢一人在那里对着没火的炉子烧水。”
如喜气鼓鼓的,活像一个小圆球,想她怎么说也是大周长公主的身边的一等婢女,她在宫中都不曾这样过,没想到到了宋国却做这些。
李如凰瞧着如喜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倒是有些好奇如喜所说的那位吴大人到底变成了一副什么嘴脸,如喜一向没心没肺,
不会随意地这番说人,但想到如今在宋国的屋檐下,这口气只能咽下去。
李如凰脸色如常,只是吩咐一旁的常嬷嬷“嬷嬷你随如喜一同再去提水吧。”
常嬷嬷听见如喜的话倒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道“喏。”
常嬷嬷和如喜走在廊道中,二人谁都没有吱声,前面走着的不知道是谁,兴许是这使馆中的内侍,又或者是宫中派来明日明日随行的人,只听见他们提到了“公主”,如喜便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的,只是这话并不是好话。
“这公主也是个可怜的,进了璟华宫只怕是.....”那人还没说口,只听见身边的人“嘘”了一声,随后左右张望,“此话怎
是你我可讲的,上面的事情,他们如何碍不着咱们。”
“哎哎,是,我闭嘴,还是你想的周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