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然后,又找出一条细细的锁链,将鸟儿的脚爪和架子锁在一处。这样一来,它就不会乱跑乱飞了。
动作干脆利落,任凭鹦鹉怎样挣扎,都不管用。
没办法,只得气呼呼地站在架子上直蹦:“金降香,你虐待我!我要告诉主人!我要告诉主人!我要告诉主人!”
降香的秘密还没暴露之时,谢承思总会中气十足地喊她的全名,要她对自己再周到一点。
或者他的本意,并不是要她有多周到,而是希望她能再发自内心一点,以确认他是被宠着,被爱着的。
而这只聪明的鹦鹉,竟从他这些无意义的废话之中,偷偷学来了降香的名字。
也学会了谢承思夸张的语气。
降香无动于衷。
人直接转进了内室,彻底隔开鹦鹉的视线,也隔开了它凄厉的叫声。
新侍女被拨来之前,便听过许多关于降香的传闻。
毕竟,怀王只有金降香一个夫人,而成素又有意散播她是叛徒的消息。
可乍见她一副呆愣迟钝的样子,侍女还有些不敢置信,觉得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狠毒高手。
此刻目睹了降香对鹦鹉动手的全程,才终于知道,传言并非毫无根据。
不过,她进东跨院伺候时,成素叮嘱过许多遍,凡是有关这位金夫人的东西,定要事事禀报怀王。
金夫人不愿出府,并且坚信自己不能出去。
侍女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禀报的事情。
于是,谢承思就知道了。
他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务,竟在白日里,就踏入了东跨院。
“你不愿出府?”谢承思虚倚在屏风上,挡住降香的去路。
降香惊得向后一跳,用力地摇头。
她生怕又违背了他的意思。
被锁在屋子里的记忆,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无边无尽的漆黑,仿佛就在眼前,她只要妄动一下,就要迈进去了。
那夜在床上,他说可以让她出府,她听见了。只是眼睛紧紧闭着,装作熟睡的样子。
说不准是陷阱。
当时她这么对自己说。
现在她也这么对自己说。
谢承思挑起降香的下巴:“我说过,府中若是呆得无聊,可以出去。非要我再重复一遍?”
降香不敢看他的眼睛,将眼珠转到别处:“我睡着了。”其实没有。
谢承思气得笑了:“你现在没睡着。”
降香连忙闭上眼睛:“现在也睡着了。”
谢承思:“这次不应,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降香连忙又睁开眼睛:“当真?当真能出去?出去了你不会再……”
说到后面,难免要微微哆嗦起来。
谢承思稳住了她站立不稳的身子:“当真。”
降香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要出去!”
谢承思见她瞬间变脸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沉了下去:“出去要使人跟着。侍女随你带,府卫要在三步以内。还要有定时。最晚申时末,要回到这里。你可否能做到?”
“能的。”
降香什么都答应。
就知道出去。
就知道背叛他。
谢承思对降香骤然失去了兴趣。
似乎是前几日太过忙碌,劳累过度,小腿渐渐地抽痛起来。
或许,该再去找蒋神医看看了。
距蒋神医上次为他灸腿,还没过五日。
现在的痛感,隐隐地要压不住了。
或许,该换种更有效的灸法。
谢承思忍着痛苦离开了。
头也不回。
候在一旁的侍女问降香:“主街上的首饰铺子和香粉铺子里进了一批新货,夫人要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