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三年,长沙。
深夜,一辆列车忽然抵达长沙站,这辆列车没有通行记录,车身锈迹斑斑,像是从废铁站里开出来的一样。最诡异的是,车里面竟然挂着不少死人,而整个车身又被人用铁皮给焊死了,种种迹象都表明这辆列车绝非寻常。
张启山闻讯带人赶来,观察询问过后,他派人叫来了精通奇门八算的八爷齐铁嘴,决定亲自进入火车一探究竟。
“佛爷,下节车厢估计会和之前的有所不同,再往后可就是最后一节车厢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车厢都是陪葬墓,他们都守护着最后一节车厢,而最后一节车厢就是墓主人,所以主人墓里面装的是……”
“墓主人的主棺!”
主棺里的人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的好梦被传来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谈话声给打断了。
素心探查了一下身体的记忆,她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次的原身的口味真是太重了!在哪睡觉不好?竟然跑到棺椁里和干尸‘同棺共枕’?!
她的名字叫做乾素心,是这个位面的言灵师一脉。原身在山里待的太过无聊,所以跑出来入世修行来了。原身在外游历许久,前一阵子,她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墓。她用言灵能力潜入了墓中,结果在墓的深处,碰到了一件蕴含奇异能量的东西。
受到这样东西的干扰,她的言灵能力出了状况。让素心头疼的是,原身遇到这种情况,她竟然神经大条的直接找了个棺椁睡了进去!也多亏了言灵师命数硬,不然恐怕没等她来,原身就先嗝屁了!
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有一道巨大的铁门,铁门里放着一个铜绿色、刻满复杂纹样的棺椁。
“真正的秘密,恐怕就藏在这里。”张启山绕着棺椁走了两圈,眼中闪过了几丝兴味。
“太好了!哎?佛爷,那我们怎么不开棺呢?”齐铁嘴胆子小,见张启山没动,他也不敢贸然伸手碰棺椁,不过听到佛爷的话,他也是眼睛一亮。
张启山观察了一会,对齐铁嘴解释道:“这是个哨子棺,非寻常人可以打开。整个棺椁以铁水封棺,只留一孔,强行打开只会引出毒气,必须以一只手伸进孔口,从内部打开。现在,要打开这哨子棺,只有靠张家的本事了。”他顿了顿,对身后的张日山道:“副官,让人把棺椁带回去。”
“是。”张日山招手叫了几个亲兵过来,因为这是主棺,他不敢怠慢,于是亲自上前监督抬棺。
就在这个时候,棺椁忽然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紧接着棺椁上的机关竟然自己打开了。
几个亲兵吓的退出去好远,张日山身为张家人,即使遇到粽子也不会多失态。他只是微微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接着利落的拔出了腰间的枪,戒备的将枪口对准了棺椁。
原本在一旁说话的张启山和齐铁嘴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两人齐齐看了过来。
齐铁嘴紧张的抓着张启山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棺椁的方向。
众目睽睽之下,棺盖猛地飞了起来,在半空转了几圈之后,掉在了一旁的地上。棺盖和火车的铁皮相撞,发出了一声巨响。
“哎呦,闷死了……”素心从棺椁里坐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么一动,她身上的骨骼都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
看到竟然有人从棺椁里坐了起来,齐铁嘴吓的闭上眼睛大声惊叫了起来:“啊!有鬼啊!不对……有粽子啊!!!”
“……”素心、张启山、副官。
被齐铁嘴这么一喊,刚刚还有些紧张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张日山知道现在非常不是时候,但是他真的特别想问一句。八爷,早些时候你没少下地,也不是没见过粽子。什么时候粽子能像这样面色红润有光泽,会伸懒腰、会说话了?
素心拍了拍自己夹克上的灰,从棺椁里站了起来,然后轻飘飘的跳了出来。她看了用枪指着她的张日山一眼,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用枪指着我,把枪放下。”
“你……”副官眼中闪过了几分惊讶,他的身体忽然变的不受自己的控制,居然真的听话的放下了枪。
“你是什么人?”张启山见状,眼神暗了暗,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粽子,但是绝对有问题。
躲了一会,发现似乎并没有危险,齐铁嘴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向素心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事躲在棺椁里吓人玩啊!”
“我是乾素心。”素心打量了几眼穿着一身军装,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张启山。他身上有麒麟血的味道,但是却没有刚刚拿枪指着她的副官身上的麒麟血味道浓。嘶……麒麟?难道是东北张家的人?
接着,她又看了看穿着一身大褂,戴着黑框眼镜,围着一条围巾,看起来像是个江湖骗子的齐铁嘴。他身上虽然没有凶兽血,但是他脑袋上盘旋着浓郁的玄武之气,卜卦看相绝对是一把好手!不过这人油滑,虽然看破天机,但是却没怎么泄露天意,不然恐怕早就遭天谴了。
“你们不自我介绍一下?”素心道。
“张启山。你旁边的是我的副官,张日山。这个是齐铁嘴。”张启山指了指副官和齐铁嘴,随后面色凝重的问道:“乾……可是乾坤的乾?”
“果然是东北张家。”素心笑了笑,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我是乾氏一族当代家主。”
张启山对素心微微颔首,心中的疑虑消失了大半。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隐居长白山的言灵师乾氏一族,只是碰巧,他的父亲刚好就在这少数人之中。言灵师一脉的事情他多少有点了解,言灵师都是出世之人,他们根本没必要卷进尘世的阴谋之中。
“这辆列车的事情你知道吗?还有,你为什么会在棺椁里?”想通了这个关节,张启山便不绕弯子直言问了。
素心耸了耸肩道:“我之前下了一个墓,然后在墓里出了点变故,所以我就找了个棺椁睡觉了,这列车的事情我还真不清楚。”
“……”奇葩!张启山和副官心里同时冒出来一个词。
齐铁嘴半个身子躲在张启山身后,刚刚偷偷的卜算了一卦。
不算还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