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相国人长这样。
别看绑在铁链上多年,但不难看出其乌黑密发,发质极佳。即使整张脸灰沉沉的,没有五官,但给人是一种很标准的瓜子脸。
若有五官,定是个帅哥美女。
天怜衣疑惑:“没有五官,什么都看不见,是如何进行日常生活的?”
良人直言:“娘娘看身边这位新娘影响生活了吗?”
天怜衣看向一直戴着红盖头的夫郎,顿时一笑。
夫郎是个大好人,大好人是会详细跟天怜衣科普的:“无相国人天生没有五官,所以感知这方面就很准。外加祖上尽是些风流旧神,自然多多少少也遗传了风流本性。”
风流本性,那到底是有多风流呢?
可夫郎又解释了:“当然,无相国也有痴情人士,只是少之又少。”
但不能直接一棍子打死,全部否定说没有。
他们走了好一会,阿善的脚又开始发痛,痛得她直接脸色发白,竟是冒冷汗。
她紧紧地抓住天怜衣的手,问:“娘娘,帮阿善看看,这坏骨毒是不是又扩延了?好痛,更痛了。”
每一次发作疼痛,都是在前一次疼痛的基础上,外加一层。以此叠加不断,她要被痛死了。
天怜衣立即掀开了她裙摆,露出脚踝。
那伤口长短如往常,没什么变化,可在伤口里的诡绿色小头颅,却又比之前看的大了一小个。
不仅如此,会长大的头颅在阿善伤口里生活,感觉它的牙骨已经上下能动。
这意味着,先前传给阿善的疼痛感,不过是它在里面活动时碰到肉产生的疼痛。但现在不是了,瞧它牙骨动的样子,很像是在嚼食。
一旦接受了它不仅能稍微极小范围内的活动和吸收营养外,还随着时间的流失,它越长大的过程中,还会嚼食的这个事实后,再也拖不了了。
必须快马加鞭见到断头王后!!!
阿善又叫了一声,疼痛得让她想立即砍掉自己的这只脚:“娘娘,真的好痛啊。”
天怜衣本想安慰她,可她又说出了让三个人都屏住呼吸都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我????”
天怜衣:“......”
夫郎:“......”
良人:“......”
她就要折腿自己弯腰看,天怜衣果断地板住她:“阿善...要是痛得厉害,我给你扎几针缓解一下。”
阿善的视力可不差,要是她真弯腰看了,以现在的诡绿色小头颅的大小来说,定是逃不过她的法眼。
良人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一声:“咳,嗯,对,让娘娘给阿善姑娘扎几针缓解缓解。区区坏骨毒而已,是个男子都能忍受。但姑娘不同,忍不了疼痛是很正常的,很正常的,让娘娘多扎几针缓缓就好了......”
天怜衣用法力变初几根银针后给她扎了几针,果然就缓解了疼痛。
天怜衣手中拿着最后一根银针,她犹豫了很久。
直到夫郎走到她身后,离得极为近,才说:“扎吧。”
良人也说:“试试吧。”
于是她将法力偷偷注入银针,刺中了那颗诡绿色小头颅。
然后,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夫郎的长腿抵在她背后,她都要往后倒了。
即使如此,也不影响她要往侧边倒。
但甚好夫郎已经做好准备,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就此借力稳住自身。
为此,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夫郎,她在为夫郎能预料这一切,并且默默护好自己的举措感到不可思议。
阿善很疑惑:“娘娘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刺进去的银针被那颗嚣张的诡绿色小头颅给咬住了。但它可能还是幼年期,牙骨还很软,咬不动才这样的。
天怜衣故作镇定地说:“无事。”
无事是假,有事是真。
她在想,这小头颅都能嚼食了,那以后是不是还会牙牙学语,跟那些被砍下来的头颅一个样?
一想,就觉得可怕。
天怜衣立即说:“夫郎,拉我一把。”
夫郎搀扶她起来,天怜衣立即说:“得赶紧去见断头王后了。”
这事真一刻都拖不得。
为此,良人还背起了阿善在身后。
天怜衣和夫郎走在前头,她还特意靠近夫郎,一脸担忧地说:“夫郎,你说寄生在阿善伤口里的头颅,能满得住见到断头王后偷偷以‘凶’杀死的那一刻吗?”
夫郎直言:“大概是不能的。”
一个不错的寄生体,只会让寄生物长得更快。要么,则反之。
阿善显然是前者。
天怜衣无助地叹息一声,说:“突然想起,我先前习不得诗书,但爱望山看水,在此途中也多多少少会听见些罕见的民间怪谈。其中,我在一本《民间怪谈终版》上看见了一个关于头颅寄生的残破记录。”
那本书不过是一位破烂散人在卖。她又是个习不得诗书之人,一般是不会买这些破书的。
首先,可能是因为那位破烂散人卖书地点别具一格,毕竟谁会想着搬几十册书上高山巅峰卖呢?
另外,她也不知为何就突然间很想买那本破书。
真的是一本破书,根本就记录不全,或者是被人给撕下来了,当半成品卖的。
她买下来后,随意一翻开看,然后就看见了头颅寄生一事。
就讲到了头颅寄生,是为了某种意义上的“重生”。
这种“重生”不是指投胎,而是寻找个最合适的寄生体,然后赋予灵魂寄生在里面,通过吸收营养后灵魂生成小头颅。
在小头颅生长过程中,大概是幼年期、青年期、中年期和老年期。
等到老年期时,它就会脱离寄生体,从伤口里出来,成为一个活生生的自由的成熟头颅。
更怪异的是,一旦成熟落地生根,就会自主滋生四肢,成为真正的新人。
这就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