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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懒慢地唔了声,也没回答问题,只是蓦地说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我俩分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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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又浪荡的一句话。
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说了句“今天太阳挺大”。
曹宛呆滞着:“什么?”
“他大半年没来缠你,也不会再来了。”段宵散漫地支着额,内勾外扬的眼尾微挑,“怕人误会,就这样。”
怕谁误会呢……以前怎么不怕,也没见他会考虑别人是怎么想他的。
但这话已经点到为止,段宵也不是会和谁商量的性格,就是把这事儿、把这决定告知你而已。
边上一伙人都傻乐呵着,没添乱插嘴。
曹宛站起身,落寞地点了点头:“本来也是挂着个名,还是要谢谢你。”
考前预备铃打响,监考老师拿着密封的试卷走进来。一群人散去,各回各的考场。
夏仰心不在焉地清理着桌面,感觉背脊被敲了敲。
她转过身去,有些惊喜:“班长!原来是你坐我后面啊,你怎么才来?”
总算有一个她熟悉一点的人了。
邵奇煜刚跑过来,踩着点进门,气还喘着。但他人白净斯文,这副姿态也不显狼狈。
他摸摸鼻子:“记错考场了。笔也没带,你有多余的吗?”
“有,给。”
夏仰从笔袋里拿出只笔给他。
再转回来时,总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如有所感地抬眸。
段宵背倚着墙,骨感的长指撑在短利额发那。一双漆黑的瞳孔深邃寂静,悠哉悠哉地盯着她有一会儿了。
夏仰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低下脑袋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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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两天完成,附中改卷子的效率惊人。老师们连夜赶工,第三天上午就已经排出了全年级的分数排名。
各科的答题卡一次性全发了下来。
夏仰看着自己最糟糕的数学成绩,为这低分到可怜的试卷默哀了半分钟。
“42分?哈哈哈哈哈这跟我差不多啊!”
从走廊那经过的陆嘉泽透着窗口看见了这分数,笑得很不给面子:“夏同学,你长这么漂亮就算了,考的分居然也这么算了!”
“……”
夏仰盖住分数卡,白他一眼。
在陆嘉泽后边走过来的段宵应该是也听见了,他薄唇边勾起的弧度都没收敛住,肩膀还笑得在颤。
“……”
夏仰一视同仁,也白了他一眼。
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装着舞鞋的帆布包起身,和同桌说了句:“我去舞蹈房了。”
“去吧。”
赵云滢给她让了出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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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学楼时正好打响了上课铃,校园逐渐安静下来。
午后的日光正明亮,而京州的蝉一般在五月中旬就会出现,九月中旬就销声匿
迹了。
听不见蝉叫声,夏仰才有了点夏天真的过去了的实感。
京大附中艺术部的舞蹈生并不多,但现在全转来主校区,艺术部那栋楼里的舞蹈室也只有几l间。
大楼都有些年代了,用的还是木窗棂。
大家之前商量好了自发地错峰练习,这会儿只有夏仰一个人在。
她练的是支唐风水袖舞,劈腿练完基本功之后也没特地换长舞服,但套上了两米长的水袖。
甩袖需要技巧,这也是水袖舞的精髓所在。
因此她垫着脚尖,连续不断地练了四十分钟才歇息,暂停了手机里放的古筝音乐。
休息喝水时,夏仰才发现外面长廊处站着一个人。
她吓一跳,额间还出着大汗,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侧,走出去:“你在那看什么?”
明明现在是文化生的上课时间,段宵却肆无忌惮地侧着身子倚在栏杆那,单手插着兜,眼尾拖着点漫不经心。
他黑漆漆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半点没有偷看别人被抓包的羞愧感,理直气壮地回:“除了看你,还能看什么?”
“……”
夏仰无语了:“有什么好看的。想看跳舞,不知道回去打开电视看戏曲频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电视?”段宵闲闲道,“市区民族舞大赛,舞林争霸、桃李杯。哦,还有个古代电影,叫什么——”
她急眼:“你闭嘴!”
他说的全是夏仰这些年来参加过的舞蹈比赛,包括她高二兼职被老师带去一个不知名的小剧组做舞蹈替身的事情都知道。
虽然这些都是透明信息,在网上细查都能查出来。可被这么研究,谁都会尴尬的。
夏仰也不例外。
段宵见她气得脸红,不由得失笑。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她脚上,神情缓缓沉了下来。
和大部分舞蹈生差不多,夏仰身材好,四肢修长纤细,肤白,比例也挑不出缺点。
但是,她的脚背很丑,有陈年旧伤,结痂落疤。常年练习,脚趾头也早已畸变,和普通女生的完全不同。
新的伤痕也在,鲜红的肉看上去有些狰狞。
夏仰不自在地蜷了蜷脚趾,以为他被恶心到了,但想想这也是还人之常情。
“会痛吗?”段宵低声问。
她意外地愣了愣,几l乎是第一次被这样问,也有些不敢信他此刻眼里的情绪是不是类似于……心疼?
从小到现在,母亲是学舞蹈的,对这些伤口看成家常便饭。
身边接触的也都是舞蹈生,已经不把这当回事儿。
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从心口散开,夏仰别扭地撇过头,捻过嘴边的发丝放到耳后:“茧这么厚,早就没感觉了。”
他想看跳舞,她也赶不走。
她索性把他当成透明人,自顾自地继续练习。
木质的地板,四方通明凉快的陈旧舞蹈房。长廊上站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