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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辛(上)(1 / 2)

虽然被称作弟弟,但祾歌其实才是那个先出生的孩子。

这也好理解,母亲年少分娩,更小那个孩子自然容易出来。

但是祾歌那时候实在是太瘦弱,李治不想再面对一次兄死弟及的事,因为他拍板,把更胖大的那个男孩定为兄长,这样哪怕瘦弱的祾歌夭折,他的嫡长孙位次仍旧不变。

毕竟那时候的小祾歌,连吃奶都不积极,连用力吃奶都犯懒,也就塞到他嘴里,他才肯纡尊降贵咽上几口,还总是吃一口吐一口,拉了尿了也只是哼哼几声意思意思。不像他的双生兄弟,能吃能拉,哼哼唧唧拱着找奶吃,哭起来嗓门几乎能把房顶掀翻。

二圣乐得合不拢嘴。这孩子这么有精神,肯定能平平安安长大。

却没想到,才出生第二天,那个孩子就开始吐血。里里里外外折腾了一夜,天还没亮,那孩子就咽气了。

洗三变成了孙儿的祭日,李治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小公子能接触到的一切,最终在乳母的补药中,找到了几味药的药渣。

那副毒药是分开下在几位乳母饮食中的,单吃一个人的奶什么都验不出来,合在一起就是慢性毒药。可是小公子脾胃娇弱,又极能吃,一下子吃伤了脾胃,这才导致夭折。

几个备好的乳母大都被下了药,二圣又惊又怒,急忙去看祾歌。这时,他们忽然发现,祾歌不愿意吃奶的乳母,全都是被下过药的乳母。唯独有一个乳母,因为挑嘴不曾服食毒药,偷偷把补药给倒掉了,她的乳汁,祾歌是愿意入口的。

当时的武媚娘心里想,这孩子有灵性,天生就会趋吉避凶的,该是天上的神仙送来的福气。因此她做主,把代表“神之福”的祾字给了祾歌,定下了他的乳名。

在他学说话、学走路之前,祾歌实际上是个很省心的孩子。

他不粘人,用襁褓一包,扔在摇篮里,自己就能和自己玩得很开心。

“小公子是生来做神仙的,怕不是有天上的童子陪着玩。”

宫人都这样说着吉利话,她也就将孩子过于安静的事抛诸脑后。

直到虚岁都两岁半了,他还是不会说话。

不仅不会说话,武媚娘逗他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常常不会看向自己的祖母。每每叫乳名,比他还小的李守义都会扭头看一看,他却无动于衷。他也不会指着什么东西表示想要,甚至问他问题,他连个点头摇头的回应都没有。

他只是喜欢盯着帐子或者什么东西的一角发呆,一想就是大半天。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仪凤三年正月十七,那是这个叫祾歌的孩子出生后的第二个年头,还有六天他就来到这里满两年了。

那天武媚娘正在给李治念奏章,等待李治的批复。小祾歌被他们抱过来,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发呆。念到一半,书案前忽然探出一个小脑袋。

他伸着短短的胳膊,要去抓桌子上的毛笔。武媚娘递了一支给他,他歪着头看看自己手中干净的毛笔,又看看武媚娘手中蘸了朱砂的那支,“啪”地一声将之丢开,伸着手去够武媚娘手中那支。

武媚娘觉得好笑,便将笔递给他,还给他一卷写废了的纸,让他自己玩去。她自己另取一支,蘸了朱砂,继续轻言细语地为李治念奏章,然后在李治的授意下为奏章批复“可”字。

小祾歌见祖父母不理他,硬是从两人中间挤过去,举着毛笔哼哼。

李治笑着发了话:“就让他画,看看他能画出什么来。”

他眼睛已经看不太清,命宫人把小祾歌抱到他膝盖上,为他铺好细绢。小祾歌咬着手指看奏章,用指头比着武媚娘写的“可”字,一点一点量完,趴在桌子上,开始画字。

虽然这个字极简单,但他毕竟还小,举着胳膊一会就没了力气。画到最后,他人小力气小,只画出来一个奇怪的朱砂团。

他看看自己的朱砂团,又看看祖母龙飞凤舞的草书,再看看自己的朱砂团,丢了毛笔,尖叫着大哭起来。

殿内自是一阵好哄。

小祾歌放声大哭,不错声地哭了一个多时辰。好家伙,他真是好体力。到最后,帝后二人都累得不行,干脆把皇长孙扔给保母哄去。

自此之后,小孩开始喜欢上了玩毛笔。

他会趴在地上,拿笔乱涂,画完圈圈画点点,画完点点画道道。有时候武媚娘会心血来潮教他几个字,他也会盯着看一会,然后趴在地上画出来。

别说,还真像模像样的,就是画一次要摔几十次笔,哭叫一两个时辰,砸七八次砚台。

他的小手还握不稳笔,更别说写出笔锋,但又偏要玩,稍不顺心——诸如写得横不够直,折不够有棱角或者不够圆,画出来的线条有粗有细——他都会暴怒大哭。

入夏了,怕小公子不消受,帝后就没给他准备冰鉴,而是铺上了竹簟。小祾歌被放在榻上,只穿了亵裤和肚兜,赤着小脚坐在竹簟上玩按手印。

天气炎热,孩子的鼻尖都是亮晶晶的汗珠。他把小手按在竹簟上,咦,光光的、凉凉的,抬起来,再按,却看到一个小小的带着湿气的手印。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小手印,将小手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热乎乎、微微黏糊糊的。

他整个人蒙了,趴在榻上打滚,却在皮肤离开竹席的时候,又感受到了熟悉的一点点粘性。

他惊呆了,抬起小脚,踩下去,拔起来,黏的;再踩,还是黏的。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于是大怒起来,尖叫着将榻上的东西都砸到地上去。

他讨厌热腾腾的蒸汽,和黏糊糊的触感。

保母叹了口气,过来哄小祖宗,可是怎么都哄不好。他不肯坐在榻上,要去没有竹簟的地毯上玩。但是夏日暑湿,地上阴气重,保母怎么敢放他在地上玩?她只能哄着他,抱他去玩水。

小祾歌这才消停了。

这份宁静只持续了一个上午,到午睡时分,他又闹了起来,小手一个劲地拽着榻上的竹簟尖叫。保母快要绝望了,只能回禀帝后,撤去竹簟。

结果,小祖宗被热出了痱子。

不得已,本枝院内只能摆满了冰鉴。

这却给小祾歌带来了新的玩乐方式。他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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