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程妄不想回去，可是不回去，他的妈妈怎么办？他真的无法做到抛下自己母亲离开，所以他今天还是选择回到那个肮脏不堪的地方。
程妄走在街道上，忽然就听身后一阵汽车飞快开过去的声音，他一时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人这么多地路上开那么快。
紧接着他听到惊呼和大叫，再是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程妄转头看过去，看见地上渐渐漫开了血。
人们大叫跑开，还有人看见这情景吓得腿软坐在地上，程妄只看见一辆摩托车摔在地上，一对老年夫妻横倒着，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在痛苦□□。旁边还有被误伤的路人，也在地上起不来。
那辆车开始倒，看样子还想撞人。
程妄冷漠地收回眼。
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事情，他不会多管，无视那些混乱的人和场面，他面无表情的走远。
推开门，程妄走进去发现自己的母亲缩在角落不停的哭泣，看见他来了，女人立马扑过来哭的更大声。
她向程妄宣布了父亲的死讯。
那个废物死了。
程妄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不可见的勾起嘴角，他伸出手拍拍母亲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了。”
程妄看着男人的尸体做了个决定，他决定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这里。
去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但是程妄的母亲不停的哭，不停的说，“不行的，我们走了，那些追债的人会去找你地外公外婆，而且你这么聪明的孩子，要是辍学就一辈子完了……”
程妄再次生出无力感，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儿，只知道现在他身处阴暗潮湿的地方，无法呼吸，无法生存下去。
程妄在深夜把自己父亲的尸体给扔到了臭水沟里。
被搞得混乱的小房子，被他的母亲简单收拾了一下，将那个男人恶心的气味驱除干净。
程妄把袋子里的东西交给她。
林金雅惊讶的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小妄，你哪来的钱。”
程妄的脑海里闪过女生的影子，说是别人送的。
过了两天，黎漠发现程妄的脸上又添了新伤，她皱了皱眉，没有问为什么又受伤了，因为这个少年不喜欢她多问。
下课铃声响起，程妄看到身边已经没了人影子，她今天似乎有什么急事。
程妄走到经常走过的巷子，眸光暗沉，摸了摸今早出门前放进书包里的刀。
果然很快就有一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些是来找账的，听说程妄得父亲死了，他们就跟疯狗一样的缠上了程妄。
程妄没动，冷冷的看着他们。
带头的立马嘲笑道，“跟劳资装什么呢，把他带走。”
话落，他身后的人就朝着程妄走过去。
程妄将刀拿出来，握紧。
“你疯了吗！”手腕突然被人拽住大力的一扯，程妄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大脑猛的一片空白，他被拖得后退了好几步。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黎漠。
她虽然穿着宽大的校服，但身体还是肉眼可见的瘦，她挡在了程妄的身前，目光不善的看着那些地痞流氓，“你们小心我报警。”
“哟！小妹妹长得不错啊，你最好别管闲事，不然……”
男人的眼神□□猥琐。
程妄突然冲上去将男人扑倒，他速度快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刀尖锋利的光折射在男人的眼睛里，他瞪大眼，恐慌的大吼，“别杀我！”
身上的少年，双目填满阴狠与杀意。
“程妄！”
黎漠立马伸手挡住了落下的刀，程妄瞳孔微缩，手立马顿住，刀尖正好悬在了女孩手心的中间。
程妄感到手脚冰凉，泄了气，起身收回落匕首。
一旁有人报警。
程妄和黎漠，以及那些人都被带到了警局，程妄垂着头怔怔的盯着地面发呆，好像要把地面看出洞来。
他刚做完了笔录，该轮到黎漠的时候，她倒是挺平静的，最后警察让他们写了保证书交了罚款才放他们离开。
罚款是黎漠自己叫的，程妄的也是她帮忙交的。
出去以后，程妄拉住了女生的袖子，“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是我主动来找你的。”
“你是不是跟踪了我。”
不然为什么能找到他呢？
黎漠诚实的承认了，她双手插兜，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程妄的眼睛，“你脸上一直都有伤，所以我出于好奇才跟着你的。”
“你…”
程妄想说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她帮了他，而且他又欠了她的钱。
程妄无奈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替我出的钱，我也许还不上。”
“你是不是也欠了那些人钱？”黎漠皱了下眉。
“不是我欠的，是…我爸，他死了，那些人就来找我。”
程妄每次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就会生理性的感到恶心。
“欠了多少？”
“五十四万三千零二十。”
“利滚利？”
“嗯。”
高利贷足够毁掉程妄的人生了，他只是个高一学生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黎漠把手机掏出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程妄迟疑了下，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这手机还是他自己打工买的。
两个人加上方式以后，程妄的手机立马收到了一笔转账，他抬起头，黑沉的眸子里情绪不明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把钱给他们还了吧，与其欠着高利贷，不如欠我的，你说呢？”
程妄心中的酸涩感再次涌上来，他嗓子有些哑，“你为什么帮我。”
“想知道？”黎漠笑了下，“那就把钱收了，我就告诉你。”
程妄把钱收了，然后安静的等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