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麻子花是有毒的,姐姐你小心点。”
野麻子花,也就是曼陀罗,全株有毒。
“居然有毒?”何珠玉忙把花环甩开,“我没有碰到花,应该没事吧?”
“没事,以后小心些,不认得的别乱碰,”何巧娘叮嘱两个小孩,尤其是方舸,“这花不喜欢水,村里就南边有,你小心些。”
送走何家母女,何巧娘带着方舸回了书房,今日何巧娘竟拿出了真正的笔墨纸砚供方舸练习。
完成功课,方舸自觉作为学生,主动问心事重重的何巧娘,“师傅,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还真有件事,”何巧娘拿出一张青笺,笑道,“你帮我写封信就算作你的学费了。”
不等方舸答应,何巧娘就说出她的要求,“我和章哥夫妻一体,你也算是他的学生,他在牢里出不去,就写封信给他,好让他高兴高兴。”
方舸握着毛笔呆住了,这也太奇怪了,还有个重要问题,“师傅,这信送的进去吗?”
何巧娘沉默了一瞬,继续道:“我可以背给他听,你把家里的事写下来,好让他放心。”
方舸懂了,何巧娘是准备去探监,给予丈夫支持,前世可以写信,这辈子估计只能当面说了,于是她点头做好,摆出动笔的架势。
“记得写城里有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毛笔在笺纸上留下一道墨痕,这不是郑桂姐为了刘家收容她胡说的吗?
“那这个弟弟叫什么名字?”
“刘鸿,不,”何巧娘否定了这个名字,“等他回来了再取,就起个小名叫吉祥。”
何巧娘把郑桂姐之事改头换面嫁接到一个名为春腰的妓/女上,方舸便依着她改的故事,仿照孩童话语写了一封信,简短说明了刘家情况。
何巧娘点点头,指点她几处错误的格式,又在石板上重写了一份,却只把她原来写的那份晾干收下。
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啊,方舸走在路上,怎么也想不通,她问师傅,却只得到“希望他高兴些”的回答,师爹虽然身陷牢狱,可听说他罪不至死,出来了得知自己孩子是隔壁老杨的,不更难过?说不定还影响夫妻感情呢。
总不能是真想当自己小孩养吧?
秦溪媳妇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嫂嫂,你是要养着他?”
何巧娘抱着孩子淡淡笑道:“他叫吉祥,要是真能化难成祥,他就是我亲生孩子。”
“你放心,”秦溪媳妇只当何巧娘说的是她自己,在她看来何巧娘独自侍奉婆婆,和丈夫分居两地,如今虽遭大难,但抱了孩子,丈夫回家,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男人做什么都要顾念儿子的。”
“承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