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这棵榕树,摇摇晃晃,那个挂着红绳的木牌随着风摇摇摇曳曳。
天色渐晚,盛琴月仰着头,望着那个木牌:“嘉文,我们,错过太久太久了。”
盛琴月的声音随着风轻哼起来:“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盛琴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空响起来,几只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萤火虫在他们头顶上绕来绕去。
姚嘉文把盛琴月搂进自己的怀里,他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的抱着盛琴月,盛琴月就那么安静的趴在姚嘉文肩膀上。
“嘉文,十年的等待,很辛苦吧?”
姚嘉文摇着头,他掏出手机:“不辛苦,五年、十年、十五年我都会等,多长时间我都会等,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到你回来,重新爱我。”
盛琴月看着姚嘉文:“嘉文,我不值得你这么喜欢我的。”说着,姚嘉文俯身,轻轻的吻了下来。
他接着在手机上打着字:“琴月,给你讲一个故事,猜猜我有多爱你。”
盛琴月破涕而笑,这是外婆每天晚上都会讲得故事,自打外婆去世,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听这个故事了。
“琴月,我爱你,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和条件的,它就像一场没有终点的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爱,本身就是无解题。
姚嘉文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他拉起盛琴月的手,又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月亮,那我便是长庚星,只要你在,我便在。”
盛琴月望着姚嘉文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嘉文。”她轻声呼唤。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盛琴月拿掉姚嘉文手里的手机,她用另一只手捂住姚嘉文的眼睛,踮起脚尖,吻,轻轻地落在姚嘉文的嘴唇。
“嘉文,你知道吗,月亮的光啊,其实是撒在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地的,我想自私点,我不想做月亮,我想做你唯一的伴侣。”
盛琴月把手放下来,她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姚嘉文。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嘉文,我想和你做一对比翼鸟,在一起,比翼双飞。”
––
“姐,胃又不舒服吗?”李青梅秘书小林关心到。
“姐,就休息一会吧,你已经两天基本没怎么阖眼了。”小林把胃药递到李青梅手里,劝说道。
“小林,离婚官司那边怎么样了?”李青梅疲惫的问。
“姐,,我们这边准备的没有问题,可是,盛总那边死咬着不放,盛总说,只要把小姐的抚养权给他,他才肯签字。”小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刺啦!李青梅写字的钢笔一下子从纸上划过。
李青梅气红了眼:“做梦!那个畜牲,哪还有脸?”李青梅咬牙切齿。
“当年,我要不是回来的及时,琴月早就没命了,他还有脸?”
“姐,那怎么办?你为了让大小姐不在宁城待着,以卖老家房子为理由把大小姐赶回永青镇,可是这一时半会也不是办法啊?”
李青梅揉着额角:“能拖一阵是一阵吧。”说着拿起电话。
盛琴月和姚嘉文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盛琴月的手机响了,盛琴月侧头:“嘉文,我接个电话。”
盛琴月走到门外,冷风吹的她搓了搓胳膊,突然一阵温暖传入她的身体,她转头,是姚嘉文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对她笑了笑,回避。盛琴月接起电话。
“母亲”
“琴月”
两个人异口同声,盛琴月冷清的说:“您先说。”
“琴月,房子,妈妈不买了,这几天你就先住在永青镇吧,别回来了,我这边还忙,你有什么事,等我忙完喊你回来,再说吧,早点休息。”说完,李青梅急匆匆地挂断电话。
盛琴月看着挂断的电话,不知怎么的,心口绞痛了一下,她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姚嘉文,她呼了一口,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
她轻笑,悄悄地走进屋子里,静悄悄的从抽屉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她悄悄关门,走到院子里。她把烟含在嘴里,颤着手打着火机。
咔嚓!咔嚓!盛琴月颤着手,打了几次都没有打着,她笑了笑,凑了凑头发,接着打火,火出来了,可是风起了,火又灭了,她仰起头,努力的让自己不流泪,脑袋上隐忍的青筋若隐若现,最后,她还是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烟从嘴里掉了下来,她蹲下来,忍住自己哭声,抽噎着,肩膀一颤一颤。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落在盛琴月头上,盛琴月没有停止,反而更想哭,她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姚嘉文,她像个孩子般,抱着姚嘉文的腿大哭。
“怎么办?嘉文,我该怎么办?”盛琴月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姚嘉文蹲了下了,他抚摸着盛琴月,他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安抚着盛琴月。
盛琴月埋在姚嘉文怀里,揪着姚嘉文的衣领,一下一下的抽泣,姚嘉文拍着她的背。
盛琴月哭着哭着,哭累了,安静的昏睡在姚嘉文的怀里,姚嘉文看着盛琴月那哭得红肿的眼睛,他把盛琴月抱起来,抱回屋子里,放到床上,他把毛巾用冰水洗了一下,他轻轻地擦拭着盛琴月的眼睛,最后轻轻的把毛巾放在盛琴月的眼睛上敷拭。
盛琴月在睡梦中,不知觉的抓住姚嘉文的手,姚嘉文什么也不做,就紧紧拉住盛琴月的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盛琴月的睡颜一个晚上。
盛琴月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摸了摸床边,冰凉,没有人,她起身,慌乱的穿上鞋,跑出去,客厅没有人,院子里没有,整个房子里都没有人,就好像姚嘉文没有来过一样,昨天种种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虚无缥缈,只有院子里榕树上那个随风摇曳的木牌,才让盛琴月感觉到真实。
盛琴月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突然她发现床头上有一张纸条,盛琴月拿起来,上面写着—育安巷。27-8,嘉月木雕坊。
盛琴月来不及思考,她匆匆换好衣服,头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