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来不及准备。”
“不需要准备什么。”顾宁贴着苏澄跃,道:“我们来寻姐姐一块过节,哪里还要姐姐操劳?”
苏澄跃也不管这话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不论如何有客人来总要有些准备的。
可苏澄跃一向独来独往,唯一一个陪嫁的王婆子早被撵回了永安侯府,这些姑娘们又是来寻她的,她也不好丢下她们先去准备其它事宜,苏澄跃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寻谁准备筵席。
苏澄跃目光逡巡一番,自然而然落在跟在后边、闲庭信步的陆承远身上。
她趁着同游人赏景之际,稍稍落后几步,很快便到了陆承远身边。
陆承远偏头看向她,似是在好奇她要做什么,只是眼底又存着几分笑意,显出些心照不宣的意味来。
苏澄跃倒是没注意到,她正琢磨着该如何向陆承远开口。
“寄人篱下”真是麻烦,根本硬气不起来,方才还要这家伙离自己远点,这会儿又要上去找他帮忙。
苏澄跃心里窝火,但还有客人要招待,她只能言行不一一回,悻悻然来寻陆承远这个陆家主人。
她心下斟酌着遣词造句,犹豫着开口道:“呃、陆、公子,家中来了客人,是不是……要准备一下?”
言下之意,你家里来了客人,你这做主人的,是不是该招待一下?
不过有求于人总是底气不足,苏澄跃也不敢嚣张,只低声下气、明里暗里的小心“甩锅”。
好在陆承远并未得寸进尺,居然异常好说话的应下了她的请求,只笑盈盈望着苏澄跃。
有东道主做主帮忙,苏澄跃终于松了口气,料想陆家也算得簪缨世家,这样的小活动总能熨帖妥当的处理好。
苏澄跃惦记着心里的小九九,也不曾注意到身边这人一直笑看着自己。
正此时,身边之人忽然开口。
苏澄跃温声偏头,便将他这满心满意的欢愉尽数收入眼中。
就在苏澄跃疑惑于他因何开怀时,她听见了陆承远低沉的声音。
“娘子是否该称为夫一声……”陆承远垂眸,眼波流转间潜藏着无数浮动的情愫,叫人忍不住生出想要溺死其中的冲动。
苏澄跃抬眸,撞进他眸中星海里,不禁屏住呼吸,因而生出些窒息之感。
只见他笑望着苏澄跃,缓缓吐出两个意料之中的字——“夫君?”
苏澄跃好像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盯着陆承远的双目,又有些茫然地想:分明只是一双明目,怎么会叫人难以呼吸?
陆承远见她蹙眉,虽然依旧紧盯着自己,然而瞳中却是微微虚着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俯身骤然靠近苏澄跃,叫一贯警惕的苏澄跃蓦然回神,偏头拉开与陆承远的身距,并立即后撤半步,圆睁着双眸瞪向陆承远。
“娘子在思虑何事,竟如此出神?”陆承远又薅直了方才微倾的脊背,朝苏澄跃清浅一笑。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苏澄跃忽然无法对着陆承远向从前那样坦坦荡荡地说一句“想你”,想他为什么会叫人产生莫名其妙的念头。
也许是因为现在自己讨厌他,不想与他多说话,更不想叫他知道,自己在思索与他相关的事情。
苏澄跃敛眉思索着该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耳边传来前边一行人的欢声笑语。
“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