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萧宴一身月白,见她跪着也只是微微蹙眉,高冷得很。
‘‘祖母’’,萧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老太太见孙子来了立刻喜笑颜开,完全不顾及宋昭的死活。
‘‘宴儿来啦?快来祖母这里让我好好瞧瞧。’’老太太招手,萧宴上前几步,经过宋昭时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辨。
宋昭心想你们祖孙俩倒是开开心心......
‘‘祖母,先让您孙媳妇起来吧。她身子不好,别再跪坏了。’’没想到萧宴居然会为自己说话,宋昭抬头,老太太瞪她一眼,不情不愿道:‘‘既然宴儿心疼你,那便起来吧。’’
宋昭起身,这幅身子太过虚弱,跪这片刻有些力竭,她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
萧宴就站在她前方不远处,只留一个挺拔的背影。
虽然没看她,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等她站稳才继续开口:‘‘夫人练这些,孙儿是知道的。确实乃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法子。’’
老太太看着他:‘‘怎么,你公务繁忙,多日不来看望祖母,这一来,便是给她求情的?’’
萧宴欠了欠身:‘‘孙儿自是专门来探望祖母。只是方才在门外听到一些,还是觉得要替夫人解释清楚。’’
‘‘哼,你们这会儿倒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了?’’
‘‘宋氏身子不好,祖母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了她吧。’’
宋昭默不作声,有人替她说话,她巴不得清闲一些。奈何老太太一点都不给她机会:
‘‘这宋氏练的是什么东西?让人传出去都是祸害,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萧家好!萧家的名声怎么能因个妇人的妖术毁于一旦!作为女子做这些,不守妇道,不觉得臊得慌吗?’’
说这话宋昭可不乐意了,她不等萧宴开口,直接截了他的话:“祖母,我方才已经跟您解释过,我练的不是什么邪术,只是很普通的强身健体的法子。何为妇道?我锻炼身体,便是不守妇道了吗?”
老太太指着她气道:“你看看她像什么话!我说一句,她有百句等着我!”
萧宴也很是惊讶,印象中她这位夫人总是端着一副温柔贤良,端庄大气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咄咄逼人,再加上上次教训下人。他这夫人还真是有趣极了。
“宴儿,你有没有在听祖母说话?”萧宴回过神来随口应道:“祖母教训的是,宴儿会好好管教。”
管教是不可能管教的,他这夫人实在鲜活有趣,他倒要看看对方的真实面目。
说起管教,老太太又来了新的话头:“你们也是,哪有新婚夫妇分房住的?满府皆知!今日起,你二人便搬到一处,成日里不见个面,像什么话!”
宋昭猛地抬头,却看见萧宴将手背在身后摆了摆。想想也是,今日已经惹了老太太不快,若不满足她的要求,还有的闹。
正好宋昭也有事要和萧宴商议,索性应下来,日后也还方便。
两人都应下搬到一处住的事,老太太才勉强顺心,吩咐赵嬷嬷立刻安排人伺候他们搬住处。
下人们行动很快,宋昭住的海棠苑马上被搬空,连人带东西全都搬到了萧宴平日里住的春雪苑。
正是晚膳时候,宋昭和萧宴两人第一次同席而坐,宋昭挥退了一众下人,放下筷子和萧宴对视。
萧宴正要看看她又有什么花样,只见她笑盈盈道:‘‘夫君,我们来谈谈和离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