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完胡氏, 又画完饼之后,银雀找出了一 的短线头。 她把那些 在一起,又拿软钢丝扎起来, 剪齐整之后, 抖 小毛球。 坐在一旁给姐儿喂奶的胡氏有些诧异 , 便是她从前在内务府当差时多有耳闻。 哪曾想,这样的人家里的婢女, 小姐似的养着, 竟是连 几根线头都舍不得扔。 果然, 越是有钱人家, 越注重持家之道。 若是她这番心被银雀听见了, 怕不是笑弯了腰。 只能说,寒门对豪门,穷人对富人, 然有一层滤镜, 不管遇见什么事, 会把对方的行为往好的方面去想。 同样的事情, 若是换个普通人家,胡氏多半不觉是人家持家有道, 是直接说人抠门了。 小孩子肚肠浅,饿快饱快。 不多时, 小家伙吃饱喝足,人累睡了过去。 胡氏是有经验的, 早让人备好了细棉布做的面巾, 小心翼翼地给小娃娃擦了擦汗, 又扒开尿布看了看,这才把孩子轻轻放在了大床畔的摇床里。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胡氏又给小娃娃喂了一回奶,又换了一次尿布。 皮革做的帘子微微晃动,红藻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对胡氏招了招手,把她叫了出去。 两人到了间之后,见桌子上放了一碗炖脱骨的肘子。 红藻道:“这是太太一早吩咐了厨房给你炖的,我想着这时候你该饿了,趁热吃了吧。” 胡氏知道这是好东西,只有她吃好了,奶水才会充足,自然不会推辞,道了谢便坐吃了。 等她吃完之后,又有小丫头端来了上好的茶水给她漱口,还有一盆泡了菊花的水给她洗手净面。 连她上穿的衣裳,有小丫头拿了干净的给她换了一件,务必不带半点异味。 胡氏悄悄摸了摸,是上好的杭绸,不由笑开了花,“这怎么好意思呢?” 红藻道:“只您照顾好了二姐儿,这不算什么。公主一早吩咐了,以后每个月给你做四套新衣裳,是好料子。” 胡氏连连应承道:“您放心,二姐儿是观音娘娘座的龙女,能奶她一场,是我的福气呢。” 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她把一个才出生的奶娃娃,夸上有地上无的,连红藻听了觉夸张。 “好了,好了。精不精心不在嘴上,看你手上怎么做。”红藻打断了她,示意她回去照看二姐儿。 因着早先徒南薰说过了,等孩子出生之后,把绿萝嫁出去,会给她寻一个老上进的管事做夫婿。 因这段时,每每有谨慎伺候的差事,红藻和绿萝慢慢靠后,让银雀和黄鹂上前,顺便把自己多年的经验教给她们。 因着绿萝是嫁出去的,后自己当家做主,偶尔进府来拜见一番,便是极有良心了。 红藻嫁了管事,倒是还在府里当差。 她是徒南薰的心腹,将来少不帮她管理一些面的事。 比如各处庄子上的旱涝丰减,还有收租子什么的,心腹人去办。 尽管许多大户人家,这样的重任是教给男仆去办的。便是当家主母想掌控这些,选择的方法往往是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嫁给这个掌握着重职位的管事。 徒南薰从不觉自己边长成的婢女比那些男仆差,红藻自己极有心气,明白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如今见公主肯重用她,愿意给她机会,她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至于将来会不会因为女强男弱导致夫妻不合,红藻更是冷笑连连。 ——只她自己立住了,总能找到一个愿意和她安稳过子的男人。 比起对爱情存着种种美好幻想的绿萝,她是比较倾向于安稳的生活。 跟在五爷边许久,让红藻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安稳,才是正的安稳。 把自己的安稳生活寄托在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上,或者干脆寄希望于一个男人的良心上,到的结果自然如飘萍,到的再多觉无所皈依,无所适从。 不过如今红藻不想谈这些。 因为马上是二姐儿的洗三礼了,纵然有大姑娘总览家事,他们正院这边该准备的不少。 这些,自然她们这几个大丫鬟举行。 生孩子的确是个体力活,徒南薰这一觉睡到了后半夜。 今晚是绿萝带着黄鹂一起守夜,听见动静,两人急忙披衣起,由绿萝掌着灯走了过去。 “公主可算是醒了,后厨时刻温着鸡汤呢,婢子给您盛一碗过来?”绿萝笑着问。 刚睡醒的徒南薰还有些茫然,却意识地伸手在边摸索。 可摸索了半,没有摸到孩子,她心头一惊,彻底清醒了,“悠悠呢?” 因着傅玉衡一早说过了,他们孩子的命名权在徒南薰手里。 因,从怀孕之初,她遍翻典籍,一心想给孩子取一个集文雅、响亮、平安喜乐、志向高远于一的名字。 想知道,这样的名字是不可能有的。 弄到最后,她干脆听从傅玉衡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