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疑惑只在心头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抛诸脑了。 他要先回家,把今天得到的消息告诉自家儿子。 孩子他娘去得早,这些年他又爹又妈的,终于把这臭小子拉扯大了。 今他也没有更多奢求,只求这臭小子立业成家,别再让他操心了。 他家今已搬到了城东,富人聚集的地方,也有很多品级不高的京官住在这里,治安比原本的住处可多了。 等门房了门,柳长春避过他要来接东西的手,问道:“柳伯,那臭小子在家吗?” “在呢,在呢。”门房柳伯赶紧替小少爷表功,“二郎今儿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八角亭子里,对着镜子练眼神呢。” “你可别光替他打掩护,这回的,可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前程。” 柳伯板起了脸,严肃道:“老爷放心,老奴不那等不晓的。平日里也就罢了,这一回老奴坚决站在你这一边。” 面对家里仅剩的老仆,柳长春也说不出疾言厉色的话,只能说:“那就。” 等走到八角亭子处,果然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对着一个穿翠绿比甲的丫鬟挤眉弄眼。 那丫鬟胸前,捧着一面西瓜大小的琉璃镜。 虽然玻璃窗户的价格一年比一年低,但像琉璃镜、琉璃灯等精美的玻璃制品,价格却来没有低过。 柳家之所有这么大一块,全赖柳长春工作得力,傅玉衡给了他内部优惠价。 他大步走进亭子里,把书往石桌一放,出言打断了自家儿子那惨不忍睹的面部微表练习。 “叫你眼波流转,不叫你挤眉弄眼,更不吹胡子瞪眼。” “爹,您回来了?”柳湘莲欢喜地喊了一声,示意丫鬟拿着镜子下去。 那丫鬟无声了个礼,小心翼翼地捧着镜子下去了。 见他转移话题,柳长春没气地瞪了他一眼,拍了拍石桌的书籍,“这我给你买的几套《三国演义》,往每天午继续练演技,下午书。 在机之前,你得把《三国》给我吃透了,别人说句,你得能立马接出下句来。别人提起洛水,你不能只想到洛神,更重要的司马懿指洛水誓,却又背信弃义。” “啊,又叫我读书?”柳湘莲一下子就苦了脸,“爹,您又不不知道,我小就没有读书的天赋。” 但柳长春不吃这一套,冷笑道:“又不叫你去考科举,话本小说而已,你平日里不也很喜欢吗?” 柳湘莲脸色更苦,暗道:喜欢喜欢,但爱和工作能一样吗? 但他不敢反驳,只敢应得含含糊糊。 知子莫若父,柳长春还不透他那点小心思?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无奈道:“吧,既然你这么排斥《三国》,那孙伯符就叫别人来演了。” “什么,叫我演孙伯符?”柳湘莲的眼睛亮了。 柳长春道:“你这样的,试镜的时候八成也选不,还不一始就别去丢人。” 柳湘莲急了,“谁,谁说我选不了?像我这么武功高强的,演小霸王正合适。” 柳长春冷笑,毫不客气地给他泼冷水,“这次大剧院筹拍三国,怎样的业界盛? 不知道有多少人苦练演技,熟读三国,到处跑关系,就了争取一个到一个能露脸的小角色。 就连出来次就被曹操杀掉的粮曹王垕,都有人争破了头,更别说注定万分出彩的小霸王孙策了。 就你这样的,三国不肯熟读,演技基本没有,就算你爹我舍了这张老脸,大导演也不可能让你《三国演义》拖腿的。” 一席话把柳湘莲训得脸色阵红阵白的,简直又羞又愤。 “爹,您别小瞧人,我这就始读,非得把《三国演义》倒背流不可。” “你可别说大话了,我都要替你羞了。”柳长春的反应十分消极,“了,今天始,你也不用练演技了,省得白耽误功夫。” 说着,就要把自己买的书抱走。 见老爹来真的,柳湘莲急了,赶紧前拦住,“诶,爹,有话说,有话说。我这回说真的,再也不和你对着干了。” “让,让。” “我不让,就不让!你相信我呀,爹。” “你在我这里还有信誉吗?” “这回真的。不然您就着,果我三天之内,不能把《三国演义》一遍,您再放弃我也不迟呀。” “真的?”柳长春的脚步停了下来,“真下定决心了。” 柳湘莲重重地点了点头,“了小霸王,拼了!” 柳长春似笑非笑地了他一眼,无奈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勇斗狠呢?” “爹,我只打熬筋骨,打抱不平,来没有欺男霸女过,怎么就勇斗狠了?” 对此,柳湘莲十分不服,积极抗议。 柳长春没搭理他,心里已把对他的安排盘算到年了。 像这次要筹拍的大型电视连续剧,光前期筹备,起码得年。 不说资金、道具等,光召集编剧,打磨剧本,就一个不小的工程。 他儿子别的不说,对于刀枪剑戟等东西,的确个家。 或许,在书和磨练演技之余,还可指示他做个临时工,帮道具组筹备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