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紧紧女儿柔嫩的双手裹在自手心里,蛊惑般地说:“所以元春,咱们一家子的来,都靠你。” 元春已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果然,听王夫人道:“我已经打探好,明月,宫中要选秀。 圣人已拟好选秀的条件:不选权贵之女,只从五品以下的官宦之家择其优者。” 贾政是工部主事,本朝设六部主事为正六品。元春作为贾政的女儿,恰好便参选的资格。 按照本心来说,元春自然是不乐意的。 可是,她难道真的要让母亲时刻活在忧患之中,担忧着姨母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发难吗? 元春陷入纠结之中。 王夫人看出她的变,一改方才的咄咄逼人,哀叹一,开始怀柔。 “我的儿,其实我已经后悔。当时我给你姨母下药,只是一时冲动。 可我,在你姨母面前风光这么多,你怎么忍心让我对她低示弱呢?” “,你让我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一般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八成已经被说服。 虽然王夫人不大明白这个道理,知子莫若母,她已经感受到元春的软。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过于逼迫,便柔安抚女儿一通,又喊来抱琴,嘱咐她仔细服侍姑娘回去歇息。 送走女儿之后,王夫人独自坐片刻,便吩咐周瑞家的,“去把老爷请来,说我要事与他商议。” 周瑞家的犹豫片刻,却到底不敢违背王夫人的意思,只好亲自去贾政的书房。 贾政还和从前的无数个子一样,正和一群清客相公谈天说地,吟诗作对。 这些诗做得怎么样,周瑞家的不知道,因为她更本不识字。 可她也不需要知道。 她心里清楚,自只是个奴婢,无论贾政是真的怀才不遇,还是假的握瑾怀瑜,人家都是主子,是动动身子无数人跟随伺候的存在。 做奴才的或心疼、或同情、或鄙视主子,无疑是一件可的事。 索性贾政自诩君子,也还要面子。听说是王夫人身边的人来,立刻让她进去。 “你不在后院伺候,来我书房做甚?” 周瑞家的不敢抬,脸上挂着谄媚的容,“回老爷的话,是命老奴来请老爷,说是要事相商。” 贾政微微皱皱眉,显示出几分不耐烦来。 倒是几个青客相公非常识相,纷纷找借口告辞。 送走几个清客相公之后,贾政才问道:“说是什么事?” 周瑞家的陪道:“既然是要事,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可以听呢?” 最终,贾政还是不情不愿地去王夫人的上房。 王夫人忙命人上茶,又亲自服侍贾政坐下。 整个过程中,贾政一直微微皱着眉,并打算遮掩自的不耐。 甚至于,在王夫人来服侍他时,他的肢体还略微些闪避。 显然,对于王夫人曾怀鬼胎的事,他仍旧心存芥蒂。 见他肢体僵硬躲避,王夫人如何还不明白?心底暗恨之余,也更加坚定要把女儿送进宫里搏一搏。 她心里清楚,贾政之所以不敢休弃她,一是不敢违拗老的意思,而老顾及贾王两家的交情;是并不知道她曾对做侧王妃的妹妹下过药,还想着能借敬王府的势力呢。 如果他知道,绝对自的好子过。 只她的亲生女儿得势,贾政这个伪君子才会真正心存顾忌,无论如何都不敢怠慢她。 等两人坐定之后,贾政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连茶也不喝便问道:“说吧,你找我来究竟何要事?” 他并不觉得王夫人什么要事,只是以为她找借口要见自。 他之所以肯来这一趟,也不过是看在珠儿和元春的面子上。 贾珠是他唯一的儿子,这儿子又生得灵秀,小小纪便中秀才,让他看到自这一脉崛起的希望。 便是为贾珠,他对王夫人也会多加容忍的。 只可惜赵姨娘给他生个儿子,如若不然,贾珠也个亲兄弟帮扶。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 对于赵姨娘产女这件事,贾政遗憾生的不是个男孩,让贾珠少帮扶的兄弟;王夫人却庆幸生出的是个女孩,后人和她儿子争夺家产。 贾政问得漫不经心,心里已经盘算着找什么借口尽快离去。 王夫人小心道:“是咱们元春的事。她如今也十三,看该相看起来。咱们元春那样的品貌,到宫里做娘娘也是尽够的,妾身又怎么忍心她嫁于匹夫草草一生?” 贾政皱皱眉,“元春是我的长女,无论如何也要为她在当户对的人家里,选一个上进的女婿,又岂会她嫁于匹夫?” 他说得冠冕堂皇,王夫人却只是暗暗冷。 别以为她不知道贾政心里是怎样想的,他们夫妻多,至亲至疏,对于贾政是个什么玩意儿,王夫人可清楚。 他乐意享受一切不必自付出代价的好处,在事发之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别人推出去背锅顶缸。 比如此时此刻,贾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