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往那文人骚客都喜欢的登高望远楼而去。 因着他们是临时起意来的,并没有提前预定,自然没有雅间空着他们。 单聘仁贾政那点附庸风雅的毛病一清二楚,当即就掏了块银子塞进伙计手里,笑道:“也不拘是雅间,能有个靠窗的地方,摆扇屏风稍微遮挡一下也就罢了。” 那伙计得了赏钱,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谄媚几分,“哎哟呵,要不怎么说这位爷福气大呢,那边临街的窗户边,正好有一桌退了,小的正要去收拾呢。您二位稍,小人收拾利落了,再来请二位入座。” 单聘仁客气道:“劳烦了。” 伙计手脚十分麻利,不多时就回转过来,领二人入座。 那个位置也巧,朝外的一边临着窗户,朝里的那边东侧摆着一盆大盆景,已经把外面的视线遮挡了一半。 伙计又搬来一架小屏风,往西边那么一档,就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贾政看了,默默点头,算是认了。 单聘仁招呼着贾政落座,又点了几个招牌菜,一边饮酒,一边引着贾政看街景。 当然了,看街景是假,看佳人是真。 他们坐下不到一刻钟,就见今日坐在贾政身边劝酒的那个清官人,领着一个留头的小丫头,脚步款款地从窗下走过。 “老爷您看,那不是三娘子吗?”单聘仁故作惊讶,声音大了些,楼下的三娘子听见了,仰起一张桃花瓣似的粉面看过来。 贾政和她目相,彼此眼中都添了几分惊喜。 单聘仁忖度了贾政神色,便伸出半个身子招呼那清倌人,“三娘子,相逢即是有缘,请上来一叙。” 三娘子在楼下着二人遥遥一拜,目光触及贾政的眼神,似乎是触电般躲闪了去,脸上露出几分羞怯之色,不免让贾政心头火热。 不多时,屏风外面就起了一阵骚,是伙计拦住了三娘子的去路,正好声好气地解释,这里面的座位已经有人了。 听见静,单聘仁急忙走了出来,打发走了小二,把三娘子迎来进来。 贾政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外面的静,听着人要进来了,他急忙正襟危坐,仿佛一直在认真品茶。 单聘仁轻声提醒,“老爷,三娘子来给您请安了。” 那三娘子盈盈一拜,带来一阵郁馥的梅花香气,声若黄莺啼鸣,“奴家梅三娘,拜见政老爹。” 贾政这放下茶盅,面上带了两份薄笑,抬手道:“三娘子请坐。”又命单聘仁,“让人给三娘子上茶。” 单聘仁会意,起身出了屏风外去喊伙计。 走到跟着三娘子来的小丫鬟身边,他轻轻碰了碰方的手臂,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那小丫头也是欢场里出来的,脑子机灵得很,马上就会意,跟着单聘仁一起退了出去。 一时间,这个半封闭的小空间里,就只剩下了孤男寡女两个人。 梅花的香气,好像更加浓郁了。 三娘子笑着提起温在樽中的酒瓶,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双手奉给贾政。 “方单先生说得好,相逢即是有缘。奴家下了酒局,禀告了妈妈便出来散散酒气,不想转头就又与政老爹相逢。如此缘分,不值得政老爹满饮这一杯吗?” 贾政本就心中痒痒,如今又听她说得合情合理,当即就接了那盏酒。 似乎是不经意般,酒杯交接的瞬间,两人的指掌摩擦而过。细腻冰凉的触如冷玉一般,引得贾政心头一颤,继而心驰神摇。 他家中也有一妻两妾,但正妻王氏蠢笨木讷,小妾周氏更是如泥雕木塑一般,仅比活人多了一气。 爱妾赵氏倒是活泼灵,但和眼前的三娘子一比,真就是雨花石比美玉一般。 不见美玉时,那雨花石倒也别有意趣。 一旦拥有了美玉,谁乐意去宝贝一块雨花石? 三娘子指翘兰花,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酒杯,轻轻递过手来和贾政碰了碰杯。 而后便缓缓仰起白皙到血管隐现的脖颈,启开樱桃小,将那杯酒水呈线状倒入那一点朱唇中。 最后一滴不巧落在了唇角,她香舌一勾便卷了去。贾政“咕咚”一声,不自觉咽了咽水。 这溢的风情,是他从前几十年都不曾见识过的。 他突然觉得很热,定是那浓郁的梅花香气了空气的流通。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觉得莫名憋闷,干舌燥呢? “三……三娘子……贾某也敬你一杯。”他开始没话找话,“方伙计无礼,让你受惊了,贾某替他赔罪。” 三娘子轻笑着又替二人斟酒,“政老爹不必如此,伙计也是职责所在。” 话虽如此,酒是要喝的。 “政老爹,这一杯,是奴家敬你吧。” “哦,好,三娘子也请。” 三杯酒下肚,三娘子似乎是了诗兴,倾身看了一眼外面喧嚷的街市,随吟道:“来来往往人烟稠,挤挤拥拥吆喝嘹。绿灯明亮客进远,彩灯彩影市街闹。” 贾政顿时如逢知己,两人就着诗词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身在三娘子的香闺。 抬眼处是绣着红梅的帐子,透过帐子的缝隙,能看见一樽落地的兽嘴炉里正倾吐着袅袅香烟。 那香气和三娘子身上的似乎一脉相承,都是冷冽又浓郁的梅花香。 三娘子见他清醒,忙前忙后地伺候他,又是递漱水,又是拿擦脸巾,尽显温柔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