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小姑娘行事, 探春忍 不住想道:不但长的像袭人,做事也有几分袭人的品格。 在探春看来,虽然袭人管 事大丫鬟做得并不合格, 让宝玉院子里乌烟瘴气的 , 但若论服侍人,整个贾家的丫鬟加起来, 怕也 没她一个服侍得周到。 史 太君就曾点评道:袭人有一股痴性,服侍我时,里眼里有一个我;我把她与了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宝玉。宝玉, 她 前世若非是笼络住宝玉之,袭人己飘了, 恐怕宝玉身 边那“开到荼蘼花事了”的,就不是麝月而是她了。 是不知, 眼前这位长得像袭人的紫芝姑娘,有没有袭人的“雄壮志”呢? 她看了一眼才两岁便得眉如新月,面若凝脂的傅昭, 说:等这位小侯爷长起来了,定然也是个风靡京城的一流俊秀人物, 怕是宝玉都不如他。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脸颊一痛,却是傅昭没忍住戳了她一下。 紫芝一愣,看了看傅昭, 又看了看探春,一时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 若傅昭是她的亲弟弟, 那她然要导弟弟, 不可以随便戳别人的脸颊。 但傅昭并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她要小伺候的主子。偏偏另一位小姑娘也是亲戚家里的, 对她来说也是贵人…… 紫芝为难的看向家伯娘,呐呐喊了一声,“大娘……” 还是花氏在傅家待的时久,知晓该如何引导家小主子。 她见探春的奶娘一脸惊恐却又十分隐忍,便知道对方并不想得罪三公主和寿宁侯。 这就好办了。 花氏伸手把傅昭抱了起来,柔声道:“昭哥儿,不能戳妹妹的脸,妹妹会痛痛的。” 傅昭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迷茫地眨巴了一下,歪头看向探春,“妹妹,痛痛?” 探春也睁着眼睛看回,“啊啊”了两声。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没关系,我不和小屁孩计较”。 奈何能力有限,这种无意识的音节,能任由别人解读。 花氏便道:“你看,妹妹也说痛。” 探春:“…………”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话! 但傅昭信了。 他挣扎着让花氏把他放下来,扶着花氏的手摇摇晃晃走到探春身边,弯下腰撅着小屁股,对着探春的脸颊“呼呼呼”连着吹了好几口气。 “哥哥吹吹,痛痛飞飞。” 这做哥哥的觉悟,未免也太高了点。连探春的奶娘都被逗笑了,下也大大松了口气。 按说她是探春的奶娘,一切都要以家小主子为重。 但寿宁侯府不是一般人家,比起他们荣国府也不差什么。 再者说,寿宁侯不但和他家大爷相交莫逆,在太爷和太太面前也极有脸面。 三姑娘再是主子,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还是二房的丫头片子。 若是为了三姑娘得罪了寿宁侯府,怕她也没什么好子吃。 奶娘以为躲过一劫,却不知她的一举一,都被鸳鸯看在眼里。 不过如今有贵客在,鸳鸯是个识大体的,就算里有气也不会着客人的面发作。 不过等客人都送走之,鸳鸯就把今之事悄悄禀报给了史太君。 史太君微微皱了皱眉,“原看着她是个好的,照顾三丫头也算精。但如今看来,未免也太懂得趋利避害了。” 若探春已经是个知事的大姑娘了,做奶娘的拦着姑娘不和客人起冲突,然是对的。 可姑娘这么小一个人,受了委屈都不会说,做奶娘的就要敢替主子出头,能护着主子了。 就算为了两家的交情时不发作,事也很该到能做主的大人这里禀报一声才是。 可都这个时候了,三丫头已经睡下了,那奶娘也不曾来求见,显然是觉得这件事已经过了,根没把三丫头受的委屈放在上。 鸳鸯拿着美人锤,轻轻给她捶着腿,并不扰她的沉思。 片刻,史太君道:“你私底下提点她一番,再给赦儿媳妇传个信,让她物色一个能导礼仪的嬷嬷。等三丫头满周岁之,就把奶娘送回家,由养嬷嬷接手。” 这一招她还是跟着傅家学的,傅悠周岁之就断了奶,原的奶娘也被遣了回。 傅昭的奶娘花氏之所以还能留下,一是因为她伺候小主子的确精,时刻把小主子放在第一位;二就是她己争气,在做奶娘这一里,还不忘和公主府里的养嬷嬷学规矩。 可以说,花氏能保住饭碗,待遇还更上一层楼,靠的全是她己的努力,这待遇都是她应得的。 如今探春这个奶娘,未必比傅悠那个强。之所以现在不换她,不过是顾忌着探春小就吃她的奶,中途换人会对小娃娃身体不好罢了。 说白了就是投鼠忌器,怕了鼠却伤了玉瓶。 鸳鸯低声应了,见史太君摆了摆手,便起身把美人捶递给身旁的小丫头,上前服侍史太君躺着。 不多时,洗漱的贾代善也进了内室,鸳鸯同样也服侍他躺好,这才放下帘帐,吩咐小丫头在外间守夜。 至于她己,如今她可是这座宅子里的大总管,两位主子又经常不在家,里里外外多少事都需要他点安排,忙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