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听闻两个侍女的哭诉,脸上做出震惊愤怒的表情,“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她表情难过,捂着帕子哭得伤心,半晌后才对着云清凄凄切切道:“清儿,你受苦了,可他是皇上最宠爱的王爷,咱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云清心里啧啧,这若是生在现代,怕不是得拿个影后大满贯。 苏婉儿身边的嬷嬷连忙劝道:“夫人莫要太难过,仔细伤了身子,老奴倒是有一个法子能帮到大少爷,只是不知道中不中用。” 苏婉儿连忙道:“什么法子?你说来听听,只要能帮到清儿,我重重有赏。” 嬷嬷道:“既然王爷不喜男子,大少爷便给他备上几个貌美的侍妾,只要大少爷把侍妾握在手里,大少爷的地位便不会被动摇。” 苏婉儿沉吟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她似乎真的把这个建议听进了心里,细细思量道:“只是这侍妾的人选须得好好挑挑,要身家清白,又对清儿忠心的……” 她似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了云清身后的两个侍女,“红柳翠柳,你们两个可愿意?” 两个侍女脸上还挂着眼泪,听闻苏婉儿的问话眼里骤然爆发出惊喜的光,虽然努力想做出伤心的表情表忠心,却怎么也掩盖不掉激动之情。 两人连连点头道:“奴婢愿意,为了大少爷奴婢们做什么都愿意。” 苏婉儿似是极为满意,把目光转向云清,“清儿,你是男子不能生育,让红柳翠柳把王爷笼络住才是对你最有利的,否则等王爷娶了侧妃生下孩子你就彻底失势了。” 她的嗓音轻缓,循循善诱道:“你也不用介意她们分了王爷的宠,你是正妃,合该大度些,不管怎样王爷总会敬着你的。” 云清看了一出好戏,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苏婉儿以为他同意了,脸上刚要露出喜色,便听云清慢悠悠道:“夫人可是忘了,我这般境遇,全是夫人一手促成的?” 苏婉儿脸色一僵,脸上故作的关心还没能收回去,骤然听到云清的话,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原主是个知理守节的君子,纵然不愿亲近苏婉儿,表面上也维持着尊敬,便让苏婉儿以为他好拿捏。 苏婉儿算盘打得好,云清不知道这桩婚事是她求来的,不会把怨恨堆积到她的身上。 云清是个不懂内宅隐私的男子,到时候她劝一劝,抛出这个法子,便能让她的人入了贺池的眼,生下孩子,得到位分。 这样她既能毁了云清,又能通过她埋下的棋子拿到王府的情报,一举多得。 因为她和苏贵妃的关系,武成伯府和恒王一系早就绑在了一条船上,她想做这些自然也是为了在姐姐那里邀功。 到时候云清被厌弃,在后宅蹉跎一生,而她们一家尽享荣华富贵,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快意。 可云清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到底知道多少?苏婉儿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强笑道:“清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云清却懒得和她周旋了,他站起身来,脸上的笑意温和。 “王爷想要谁自然由王爷说了算,至于夫人的婢女,夫人自己留着用吧。” 话音落下,云清看也不看苏婉儿青红交加的脸色,提步便往外走。 两个侍女好梦落空,一时没了主意,又惊觉自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惶惶然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云清离开。 —— 回门当天,新人娘家会聘请重要的亲戚作陪,云清的外家在江南,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赶不过来,伯府便只请了云家在京城的亲戚。 云家人是在云肃在京城扎根以后慢慢迁过来的,虽然也有旁支科举做了官,却远比不上云肃出息,平日里都巴结着伯府。 如今云清嫁给了王爷,对他们来说更是可以攀附的对象,贺池到前厅坐下后,一群人便围着他奉承。 纵然贺池表情冷峻,只时不时惜字如金地回应一两个字,也无损于众人的热情,贺池看着一张张阿谀讨好的脸,很难想象云清是和这些人出身同族的。 贺池的脸上渐渐染上烦躁,好在就在他快要到忍耐极限时,云清从后院回来了。 众人看到云清,瞬间把目标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瑞王不好亲近,云清却是他们实打实的亲戚,总不可能对他们这些长辈无礼。 云清看着这些记忆里从未谋面的亲人,一个个对他笑得比他爹还亲近和善,他视若无睹,转身对上了贺池的目光。 下一瞬,贺池便站起身道:“今日府中还有急事需要处理,本王和王妃便先告辞了。” 一众等着拉近关系的亲戚脸上一僵,云肃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最终却还是撑着笑脸道:“王爷有急事,臣等不好多留,清儿和微臣相聚不久便嫁到王府,微臣也很是想念,万望王爷多带着清儿回来看看。” 云清脸上撑着笑,背上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贺池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把云肃的话放在心上。 回门礼越重,回娘家拜访的时间越长,越说明新人在夫家被看重,本来云清的回门礼便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瑞王这下再提前回去,几乎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云清在瑞王府十分不受看重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送两人出门,心里各有思量。 贺池看了看强撑着笑脸出来送客的苏婉儿,又把眼神转到身侧的云清身上。 云清在后院时便让元福公公来给他传话,言明身体不适不想久留,现在看来,他倒是面色红润步伐稳健,苏婉儿倒比他更像那个身体不适的人。 他竟连装都不装,像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拿他怎样。 两人坐上马车,贺池一直盯着云清,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寻常人被他这样盯着早被吓得两股战战,云清却坐得四平八稳,恍若未觉。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