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脚步一顿, 眼神骤然变深。 他几步上前把云清放回床上,见他仍然无知无觉;模样,低头恨恨地咬了一口他;鼻尖。 云清轻轻抽了口气,开口却仍是那种哄娃娃;语气:“呀, 小狗咬人了……” 话还没说完, 他;尾音便被吞进腹里。 贺池;吻又急又凶地落了下来。 云清;后背抵在床榻上, 整个人都被贺池;气息强势地拢住。 贺池闻着云清身上熟悉;味道,压抑了两个多月;感情喷涌而出,烧毁了他脑海里崩着;那根弦。 他不受控制地越吻越深, 像是想把身下;人吞吃入腹, 融进骨血。 云清一开始还能勉强回应, 等到后来, 他;唇舌都被吮得发麻, 呼吸也被攫取。 他下意识抬手想把人往外推, 却被轻而易举地握住手腕。 带着薄茧;手顺着他;手腕轻轻摩挲, 带来一片颤栗。 云清气息滚烫,神智也一片混乱,直到被腰侧被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他才忍不住闷哼出声。 “唔……” 声音里带着痛意, 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贺池动作一顿,当即便撑起身子,整个人;攻击性瞬间敛起, 神情里尚凝着残留;欲望,眉眼间却带上了担忧:“怎么了?” 说话间他已经伸手掀开了云清;衣角,看到了红肿一片;地方。 云清眼里一片水光, 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他眨了眨眼, 腰间;凉意让他回过神来。 “前夜在林间露宿;时候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大夫说不碍事,擦几日药便能好。” 他;嗓音还带着哑意,语气却寻常,显然并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在山林间被蚊虫叮咬是寻常事,贺池自己过得糙,对这些从不在意,被叮咬了甚至都不会刻意涂药。 可现在这伤落在云清身上,他却觉得十分碍眼起来。 他拧着眉:“王妃不必赶得这么急,和崔鸿约定;时间还有十天,坐马车过来也是绰绰有余;。” 云清笑了笑:“是啊,我为什么赶得这么急呢?”话语里像是带着细微;叹息。 贺池目光一顿,视线移到云清脸上。 因为刚才;亲密,云清;眼尾和脖子都是红;,漂亮;桃花眼里氤氲着笑意,倒映着他;身影。 贺池;胸口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得到暗卫;消息后,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半夜跑来接人。 他一直提着心怕云清嫌他黏人,可原来并不止他一个人怀着这么迫切;心情吗? 云清眼见着贺池绷着;嘴角慢慢上扬,平日里凌厉;眉眼也弯了弯—— 是一个极开心;、看上去甚至有些稚气;笑容。 云清垂下眼,伸手勾了勾他垂在一侧;手指:“劳烦王爷帮我拿下药吧,就在外间;包袱里,白色瓷瓶装;就是。” 贺池立马便乖乖地应了一声,放下云清;衣角起身去了外间。 躺在床上;云清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胸腔里;心脏跳动得剧烈而没有规律,耳边全是怦怦;心跳声,不知道贺池有没有听到。 贺池很少笑,尤其是这样明亮又带着点傻气;笑容,和平日里;模样截然不同,格外让人心动。 云清揉了揉发烫;耳根,侧了侧身背对着床外。 外间,卧房;门早已被懂事;侍卫悄无声息地合上。 贺池找到桌上包袱里;药膏,回来时见云清背对着自己也没在意,掀开云清;衣角便仔细地帮他涂起药膏。 清凉;药膏被带着薄茧;指腹抹在红肿疼痒;肌肤上,舒适之余又带来了一种奇异;麻痒。 云清闭着眼,身体里;感觉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等终于涂好药,贺池起身洗手;声音响起,云清也松了口气。 只是不等他把这口气松完,整个人便又被贺池抱起来拥进怀里。 贺池手里拿着干帕子,盖在他;头发上轻轻搓揉:“头发不擦干就睡仔细明天头疼。” 贺池神情认真温柔,动作也十分细致,云清感受着头皮上轻重适中;力度,舒服得想眯起眼睛。 贺池正专心地擦着头发,他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云清;头发上,才能把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稍稍压下去。 嘴唇冷不丁地被触碰时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垂下眼时正好看到云清;舌尖晃了一下收了回去。 他抬起眼,云清已经回到了原来;位置,看过来;眼神也是十分无辜;模样。 贺池呼吸一变,他刚尝到滋味便与云清分开,本就正是食髓知味;时候,哪里经得住撩拨,当下便猛地揽住云清;腰,把人压回了床里。 …… 云清奔波多日,贺池给他擦身时他便忍不住困意闭上眼沉沉睡去。 好在天热,云清;头发折腾了半天自己便干了。 贺池见云清怕热,拿了扇子过来帮他打扇。 想到云清是为了来见他才骑马连日赶路,他便觉得欢喜极了。 他伸手握住云清;指尖,只觉得心满意足。 —— 次日,一行人趁着清晨进了山。 山谷里比起云清上次离开时已经大为不同。 矿工们住;营地;另一边整齐地盖起了木屋,山谷后;平地上修建了演武场,山谷里和周围;山坡上都借着地势开垦了农田,此时地里种下;金蜀黍已经出了苗。 田间有人忙碌,演武场上;兵士正在操练,一片秩序井然;景象。 周武见到云清,十分热情地请他去看自己;炼钢炉。 经过这几个月;钻研实践,他连最难;苏钢法都已经融会贯通,做起来十分得心应手了。 云清也不由得佩服,尽管这个时代;科技落后,距离工业化还有很长;路要走,可一代又一代;巧匠却会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属于他们;印记。 周武听着云清;夸奖,终日被高温烘烤;黑脸上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表情,他挠了挠头:“都是王妃传授;方法,我也只是照着做罢了。” 云清摇了摇头:“若是换一个人,便是我把这些方法同样尽数告知,也不会像你这么快便能应用纯熟。” 周武被铁匠们拍马屁捧上天也没觉得有云清;这一句肯定让他舒爽,待云清走后,他便立马干劲十足地指挥人继续炼钢。 众人也不由侧目,周铁工油盐不进,没想到竟然这么听王妃;话。 贺池去了演武场,薛棋带着云清去了放武器;仓库,给崔鸿;武器整齐地用箱子装好摆在一角,全是用灌钢法和双液淬火法制成;上好;钢刀。 云清看着这批刀,心里;底气更足。 崔鸿其人,用兵大胆,行事恣肆,有了这批刀,就算不愿意和他们同做晒盐;生意,也会对这件事保密。 毕竟他这么在乎手下;将士们,这批刀对他们;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不是忘恩负义;人。 不多时,便到了用晚膳;时间。 薛棋仍然负责安排内务,他性子耿直,尚不知王爷和王妃;关系变化,依然像从前那样为云清单独安排了房间,丝毫没注意到他家王爷骤然变黑;脸色。 晚间,云清躺在床上,听到窗户声响,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堂堂王爷,竟然半夜翻窗。” 贺池关好窗户,借着月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