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不回家睡觉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大英雄。”安妮略带嘲讽地回答。
她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罗宾,今天一整晚都没有一个客人已经够让她心烦意乱了。要是再赚不到钱,她明天就得靠着白水活下去。
所以在想了一会后,安妮一狠心,趁着罗宾还在因为她的工作而感到震惊时直接贴在他的身上,暧昧地对他说:“不过如果你愿意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的话,我现在就收工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不不不不,”还没等安妮说完罗宾就立刻拒绝道,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一把将安妮推开,然后在看到她一脸不可置信和受伤的表情后才干巴巴地补充,说,“你还是个孩子,你不应该做这种工作。”
“我已经成年了!”安妮拔高声音反驳,她狠狠地瞪了罗宾一眼,算是明白刚刚他那副样子是因为什么了,他以为她是个被逼迫出来卖身的未成年儿童!
“真的?”罗宾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安妮。
“要不然呢?需要我给你看我的驾照吗,大侦探!”安妮没好气地回应。
当然她并没有真的拿出驾照,只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到了可以出来站街的年纪,这说出来有些太过戏剧,而且她也根本就没有那玩意。
更何况她的年龄距离成年也确实还差几个月,但说实话谁又会在意这个呢,毕竟她连自己真正的生日都不知道,年龄这种东西也只是为了让她能够在被抓进警局时得到一些优待。那群警察在对待未成年的时候总是会温和许多。
而罗宾也并完全没有相信她的话,他用那种“我虽然没有办法反驳,但我得确保你的安全,还有如果你是被逼迫的,我可以帮你”这样的表情看着安妮,让她没有办法,只能提前收工回家。
后来当她把这件事当做笑话一样讲给自己认识的人听时还得到了他们的一致嘲笑,其中甚至还包括火柴马龙。
大多数时候他在听到类似的事情时明明都只会保持微笑,或者是笑着附和上几句,而不是用那种“这件事真的很好笑,还要罗宾干得不错,虽然这其中有些误会,但他依旧是我的骄傲”这样的表情看着她,让安妮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都别笑了!我搞不清楚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她恼羞成怒地对他们质问道。
“你当然有吸引力了,甜心,”她的一位朋友笑着说,他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安妮,“只是你得知道大多数男人都只会对艾莉亚(她是安妮的朋友,一位妓//女,这次安妮站街的衣服还是她友情提供的)那样女人感兴趣,至于你这样的,”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只会让我们有种犯罪的感觉,说真的,我虽然是个人渣,但还不是恋//童癖那种变态。”
安妮:“……”
安妮:“需要我提醒一下我们本来就是罪犯吗,还有,我已经成年了,马上!”
“只是年龄而已。”朋友说,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酒,“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干这行的话,我建议你把头发剪了,然后去教堂门口蹲几天,看那群神父会不会让你进去。”
“我是女的。”安妮纠正。
“心理性别男也行。”朋友无所谓地耸耸肩,“或者你也可以给自己戴个蓝色美瞳,去韦恩庄园门口蹲一蹲,刚好你的头发还是黑的,还不用染色。”
前段时间哥谭小报刚刊登了一篇题目为“接连收养三个男孩:深究布鲁斯·韦恩为恋//童癖的可能性”的报道,以此来获取销量。
“不,我拒绝。”安妮听到对方的话回答。她颓废地趴在吧台上看着自己面前酒保在听到这件事情后笑着提供的牛奶,说是给她长身体用的,不知道整件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最开始明明只是想要在冰山餐厅找一份长期工作而已。
之后的日子安妮也算是彻底死了这条心,洗心革面重新加入了一个新组织开始了自己忙碌地赚钱生活。
只不过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依旧会回想起这件事情并且在愤愤不平的同时还会对此感到些许的疑惑。
毕竟既然院长能够把他们卖出去,那就说明像她这样外表的人肯定是存在一定受众,并且数量还不小的。
更何况在她所读过一些书里也确实描写过童妓的存在,十一二岁的孩子因为贫穷不得不上街对外出售自己的身体以此来换取钱财。
可仔细想想,不管是罗宾的反应——他在最开始得知安妮是一名妓//女时除了表现出愤怒以外,还有惊讶,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想过孩童会因为各种原因出卖身体的可能性。
而且安妮也几乎从来没有在哥谭看到过童妓。孩子们会去偷窃,去诈骗……却从来不会去站街,让自己变成交易的商品。而这显然是不应该的,要知道这里可是哥谭,整个美国最混乱的地方。
毒品和枪//支在这个破地方盛行,但性却和孩子基本隔离,哪怕是那些恋//童癖,他们的买主,他们也总能得到他们该有的结局。这就像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善意。
那时安妮还想过为什么,但现在她知道了,这一切都因为这里不仅仅是哥谭,还他妈的是个游戏,为了能够上线赚钱,不被举报,游戏公司当然会避免一切擦边行为,将性和儿童这两个词分别放到南极和北极,让它们这辈子都不能相见。
“所以不管怎么想这一切都是布鲁西的错,我最开始明明只是打算当个脱衣舞娘的!”安妮抱怨道,她愤怒地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世界是个该死的游戏,但接连被拒绝的事情还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伤害。
而酒保对于安妮这副样子也早就习以为常,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每次只要他们提起这个的时候她都会用悲痛的表情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回顾一遍,然后再最后总结性地喊上一句“真是男色误人!”这样的话。
“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酒保翻了个白眼说,他将刚刚洗好的杯子放回吧台下面,然后又问,“所以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反正肯定不会去抢银行了。”安妮撇撇嘴回答。她撑着脸环顾四周,最后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一位正在到处和其他人交谈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