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街道甚是热闹,比南凝镇的烟雨朦胧来说,楼兰人依靠经商为生,不乏酒肆当铺其中分布。
如花高兴的眼睛都看花了,恨不得再多生出几双眼睛来。
有外来的别族人手持玉笛,悠扬的笛声居然迫使在竹筒中的青蛇随歌起舞;还有几人共同在放着无数刀片的钢丝上,稳稳当当走过,引得众人喝彩叫好;也有贩卖婢女的人贩子奏乐,让曼妙身姿的女子在空地上赤脚起舞,眼神勾人。
“兰因你走这么快作甚?”如花脚底抹油赶紧跟上他,还惋惜自己未曾再见到那美人姐姐一面。
下一秒就直接撞在兰因身上。
他慢慢转过身:“将手伸出来。”
如花摸不着头脑,充满戒备:“你做什么?”
兰因没好气道:“若不是你愚笨不堪,不懂楼兰语,耽误了进度,你以为我愿意拉你的手。”
她这才伸出来,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掌心不知画了什么符咒,念动咒语后这才将她的手松开。
如花欣喜的不断打量自己的手掌心,再朝一旁看去,居然可以听懂楼兰语了!
“哇塞,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兰因快教教我。”
兰因停在一家不知招牌的店前,同样有几个楼兰美女舞姿妙曼,眼神勾魂摄魄,吸引门口的过客。
他转身叮嘱她一句:“你还是我的哑巴婢女,别做别的事情怀了我的好事。”
如花委屈答应:“知道了。”
兰因蹙眉:“这么快就忘了?”
他用手覆在她嘴上,没几秒松开,脸上带了得意的神情。
如花的嘴就像被浆糊黏住一般,使了多大的力都打不开。
她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他,慢悠悠跟着他进去。
进去一阵粉黛香气扑面而来,熏得如花睁不开眼,直直用手扇开过于浓重的香气。
见到如此意气风发、眉眼如画的男人,有好几个姐姐都扑到兰因身边,将如花直直挤走,差点没气死如花。
“不知二位是准备喝酒还是赏舞?”
来接客的是个大致五六十岁的老伯,不知是何缘故失去了一只眼睛。
“喝酒,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给我端上来。”兰因目光略迷离。
如花心里腹诽,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看到美人都走不动路了。
“好好好,来二位这边坐。”老伯客气的招呼他们来到一个临街的位置,视线倒是开阔。
“不知你们这里喝酒有什么花样?”兰因将包袱放在桌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老伯笑道:“和这里每桌的客人轮流喝酒,若赢了,这账便不用结算;若喝在何处输了,要答应赢者的任何要求。”
兰因看了如花一样:“这倒是比中原的规矩有趣许多。”
“这位大人楼兰语说的如此好,几乎听不出是中原人。”
“只是觉得此地深得我心,特意费时学了楼兰语。”
“不知大人想和哪一桌先比?”老伯手一挥,示意着在场的其他人。
坐在这里的绝大多数皆是彪形大汉,手上抑或带着刀剑等武器,更像是亡命之徒。
虽然当街已经见过楼兰男人的粗犷,但被这么多彪形大汉注视着,如花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憷。
兰因今日是脑袋撞坏了吗?非要和这些人比试喝酒?
楼兰人自己的地盘。
更何况还是这么多人,他们最后还能活着出去嘛?
兰因毫不在意他们的眼神,接着道:“老伯,若是我赢了,我要你们店内三名楼兰美人,如何?”
老伯笑着点头,他知道面前面如冠玉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赢的,就算赢了,想砸他的招牌也是痴心妄想。
“既然大人这样果断,那我也不再好说什么,先来第一桌。”
如花严重怀疑,兰因纯纯是为了来此处消遣,才假装和楼兰王子联手。
她暗自扯扯兰因的衣袖,示意他别不自量力。
兰因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此女是我贴身婢女,在这地方待着只怕闲不住,你先去外面待会吧。”
如花震惊的看着他,老伯笑道:“既然是这样,烦请姑娘先出去等候。”
她不忿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扭头离开。
只知道消遣,也只有她一人是真正将仙子放在心上。
如花预备出去看看有什么关于仙子近日的消息。
店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众人盯着恣意张扬的男子喝下一杯又一杯,脸色丝毫没有发生改变,眼瞧着换了一桌又一桌。
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其余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也不乏有好事之徒在一旁张望,企图寻到这来历不明之人的破绽。
这酒是楼兰境内最烈性的酒,不可能有人喝下这么多杯还脸色如初。
老伯看着面前之人,心里升腾起一丝疑惑。
店内总归就十来桌,待轮过七八桌,众人看兰因的眼神都变了。
午时很快便到了,鱼幼薇脚上和手上都被镣铐束缚,心如死灰的缓缓走上刑台。
行刑的刽子手不因为她是女人就怜惜半分,粗暴将她的头对在刑台上,刑台被木头制作而成,已经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变成难看的深褐色。
她的目光依旧呆呆的盯着一个方向,台下也有些人在那里破口大骂,什么烂菜叶子都丢在台上,也有些人冒死为她说几句正义之言,但也丝毫不会有何改变。
只是她死了,到底对王夫人有多少好处呢?
她呆呆的想,李玟都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当家作主,何苦为了相同命运的她?
内心依旧存着一丝企翼,但她很快否认了自己的可笑。
她本来不该相信任何人的。
“行刑!”
一声令下,刀光剑影,似乎耳畔闪过一丝嘲笑,也有无奈同情。
雨点悄然落下,也就是在这时,鱼幼薇结束了自己年轻的性命。
再睁开眼时,她却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