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万萋萋一拍桌子,瞪着王姈,“我少商妹妹身上绝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啧。”王姈嗤笑一声,“若她真的没有,何昭君又跑什么呀?”
“我……我没有……”何昭君微蹙了眉,一副糯叽叽的样子,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王姈和楼缡身后,期期艾艾道:“我……我只是想……想……想去……如厕……”
最后两个字声若蚊呐,尤其现下还有男客在场,实在是令何昭君羞愧不能,涨红了脸。
何昭君一系列的反应,令凌不疑疑虑顿生。眼前的这个何昭君,和上次去他府上,只身大胆质问他的女娘,实在是判若两人。若不是他之前见过何昭君,此刻,他恐怕真的以为是两个人。
而凌不疑的反应,也同样令一旁的三皇子起了困惑。怎么,前一秒还是座下的这个小女娘,这一刻就变成了这个站着的小女娘了。难道这家伙一下子开窍开得厉害,同时看上了两个?
虽然面上不露,但三皇子此时的内心,已经给凌不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凌不疑当然没空管三皇子的脑中小剧场,一方面,他赫然立在当初,一身的杀气镇住了准备围上来抓程少商的老嬷嬷们,另一方面,他也在看何昭君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何昭君这软软糯糯的样子,汝阳老王妃也懒得多想,一心只想早点收拾了程少商,好给自己的宝贝儿孙女裕昌郡主报仇。于是,听了何昭君的话,一脸不耐地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何昭君得了老王妃的令,行了礼便转身就走。
老王妃看了一眼立在两旁不敢动手的老嬷嬷们,立马怒道:“还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给我搜!”
当头的老嬷嬷刚想动,就被当中的凌不疑狠狠瞪了一眼,顿时不敢动了。后面的嬷嬷们也有些跃跃欲试,正眼神缩瑟地观望。
“哎呦!”
刚转过身准备走人的何昭君,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跌坐在了楼缡身旁。
这一动静把楼缡也骇了一跳。一看,原来是两个人的裙裾交叠在了一起。
何昭君蹲下来,伸手摸索着两人的裙摆,忽然,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她大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
众人均伸长了脖子去看,唯独凌不疑一眼便看清了此物,当即一步上前,从何昭君手中拿过了此物。
竹筒中空,上头有洞,头小身大。凌不疑略一思索,便将那小圆孔对外,摁下了那个小头,只见一股细小的水雾从那个小孔里喷射了出来。
静,此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何昭君满面的惶恐,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不知该往何处看,在踌躇之中,恰好对上了程少商的眼神,略一停顿,又赶紧转了开去。
程少商霍然举起手来,大声道:“王娘子,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喷了你眼睛的物件!”
王姈已被这物从楼缡的身上摸出一事镇住,一时满面惊恐,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地看着凌不疑手中的物件,张口呐呐,却是一声也未发出。
“哈哈哈……”万萋萋拍手叫好,“真是贼喊捉贼,王姈,就你和楼缡这脑子,还想栽赃少商妹妹?还想搜身?这下好了,我看少商妹妹也不必搜身了。倒是王姈,你当众污蔑少商妹妹,害她一个闺中女娘差点要受这搜身之辱,你又该如何补偿少商妹妹?”
王姈被万萋萋质问得说不出话来,只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楼缡。一旁的楼缡也是惊异万分,根本不知眼前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抱着脑袋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
“来人!”凌不疑才懒得搭理这两个小女娘,当众冷了脸色,大声一呵,“将这王娘子和楼娘子带下去。”
他话音未落,门口便听得黑甲卫整齐划一的动作声。
王姈见状,当即对着裕昌郡主扑过去,呼喊道:“郡主,当时是程少商,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一直较弱在旁的裕昌郡主也被骇了一跳,看着座上的老王妃,刚想点头,一旁的萧元漪便出声道:“王娘子,虽不知少商何处得罪了你,致使你总是指认她。但,说话做事都要讲证据。你方才言之凿凿要搜少商的身,求的也就是个证据。现下证据确凿,王娘子还想让郡主之言来左右眼前的事实吗?你如此做,又至郡主于何地?”
一席话将座上的汝阳老王妃也听得脸黑了。
王姈此时进退维谷,拉裕昌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眼看着门外的黑甲卫走了过来,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惊恐,大叫一声,便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