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姓司,但是个没什么关系的远房亲戚,司湉湉自动翻译。
“我何时要麻烦亲戚帮忙了?”她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这亲戚打算卖什么药。
“侯员外,你稍后,我和这侄女聊两句——”司礼见司湉湉认出来他,决定先把她搞定,示意司湉湉走开两步,压低声气,换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我说侄女,你这丧葬费都要给不起了,这是做什么?早些把房子卖了,再找个好女婿,总比在这孤零零一个人强啊~”
司湉湉皮笑肉不笑,“叔叔可真是为我着想,不知道这位买主肯出多少啊?要是万儿八千的,也不是不成。”
可真敢想,那他赚什么?司礼不满的看着她,“你可别挑剔了,这样破落的房子,有人要就不错了!一百两够你还完债备嫁妆了!不然等人家讨债上门,姑娘家的面子没了,连婚事都没着落了,还是说你看中了侯员外富贵?那也好说!叔叔给你搭个线就是!”
说完了话,司礼整好以暇的等着司湉湉的反应,一个姑娘家,对着婚事和名声哪有不慌的?这还能拿捏不住?
然而司湉湉的反应出乎意料。
一百两……
听到这里司湉湉瞬间气冲头顶,她的下半生给她打算了一百两,不尊重她还不尊重钱!这什么意思?该不是喝了点马尿心气就高是吧?看我给你去去火——
她扫视一圈,只见到一个大扫把,二话没说,毫不犹豫就走过去抄起来往司礼身上打。
“一百两!我让你一百两!”三进的院子一百两,她要是全租出去一年的租金都不止!
“婚事是吧?你这么欣赏他,怎么不自己去?怕人家不要?那就把屁股洗干净点!别来我的地盘拉屎!”
“侄女……”
“侄女!”
这小娘们是不是疯了!司礼被突然暴起的司湉湉打得抱头乱窜。
“这是怎么……嗷!”侯员外还要伸手拉扯司湉湉试图劝一劝,话刚出口就被司湉湉来了一下。
“滚出去——”
一路撵到门口,扫帚已经就义,司湉湉又顺了一根扁担往两人身上抡。
“再敢来,我见一回打一回!还送你们吃牢饭去!照照镜子看看谁是爹!打量我一个人就好欺负了?来我面前充长辈扮好人!随便找个能照影子的地方找找,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你别忘了!司珺他没立遗嘱,你一个女娘只有一半,原本你这房子,我们宗亲就该有份的!识相的话就现在卖了,不然理论起来,你个小娘们别想讨到好!”司礼终于想起来了能反击的话。
谁料司湉湉眼睛都没抬一下,拿着扁担还是挥,“那你就去告了试试看,现在,滚——别惦记我的房子!”
呵~宗族?谁还不知道这东西就是无利不起早,要是真能讨到好处,早上门来了,还能轮到你这七拐八绕不成器的来捞好处?
既然现在她还安安静静住着,那就是这房子无可辩驳的是她的,骗骗原主那种没见识的小姑娘,说不定就叫他们成了,放她手上就别想!
两人强不过,只好被司湉湉抄着扁担赶出门,路上慌不择路的,差点还撞着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佩刀人,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好人,和这猥琐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湉湉看到他就收了脚,这人看起来穿的像公服,脸上干干净净的倒是年轻,可能是个什么武官吧,没事不要惹上这样的人,她如今这惨况,折腾不起。
这么想着,司湉湉也没有再注意,转头一脚跨进了门,迎面撞上兴奋的小喜。
“姑娘你可真厉害~”小喜咋舌,这一串的事她都没反应过来。
“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姑娘是什么人!”包租婆身经百战,这算什么?看着小喜的反应,司湉湉愉快的笑起来。
……
“东主,我瞧你这自己事还乱着,我们就不打扰了,把房子退了吧。”
谁要退租?
司湉湉的情绪瞬间落下来,面无表情,只保持基本礼貌的看向来人。
男的,应该是三十两……啊不,李老板!
“李老板这是?”
“司娘子,你看你这也不方便,万一再闹上门来,波及了我们,我这做小本生意的可承受不起,要不还是退租吧。”这位李老板倒是开门见山。
“闹?这房的的确确在我手里,他们拿什么闹?李老板尽可放心。”找的什么理由就要退租?她刚来第一天,就一个个的喊着退租,是看不起她十年经验资深包租婆吗?
李老板叹了口气,“这不是理不理的事,这旁人要闹哪里还会讲礼?”
“放心——不讲理就讲法,强闯民宅能关进去!”哪朝哪代都能关一下。
“可这般闹,我怎么好做生意?再说这房屋也旧了,下雨就潮气重,我那些货哪里损失得起啊!”李老板扭过脸去,这还真难说服。
西京就没有多少雨!干的日子比潮的日子多。
“所以李老板是真要走?那就走吧。”司湉湉决定放弃难缠的租客。
“那这租金……”
“什么租金?李老板你还想着我们姑娘退你租不成?”小喜着急起来,李老板的租期还有半年呢!
司湉湉暗自摇头,要是小喜不说,她就继续装傻了,现在给小喜说破了,李老板也能说出口了。
“当初怎么说的?租期一年三十两,没说提前退租要退租金吧?又不是我不给住,是李老板你不想住,怎么还提租金?”司湉湉抱着手臂,等着李老板反驳,就没有人能放过现成的钱,才不管是不是违约,只要没住够,那租金就得要回来。
“我说司娘子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只住了半年,怎么不该把那一半给我?再说你这闹成这样,我哪里敢住啊!”李老板挑起眉,掰着手指理论。
“李老板是瞧不上了吧?近来长日不在,这是发达了?寻了什么好住处?还要来为难我一个孤女?”司湉湉语气刻薄起来。
李老板虎着脸,嘴硬着,“管我发不发达!都不敢住这!”
那就是真想走。
“才说东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