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费口舌,今日她是愿意跟我们走也得走,不跟我们走也得走,动手——”那跟在族老身边的人,接收到族老的颜色,抬手一挥,眼看着就要动手。
这些纠集起来的人得了吩咐,一个个试图往里冲,司湉湉把司嘉音推到身后,带着小喜和那三个仆从,勉励挡着冲上来的人。
一阵混乱的抵挡后,几人到底力弱,挡不住所有人,眼看着有人要突破她们的防线冲到后面,司湉湉赶忙喊表妹,“嘉音你回院子去,把门关好!”
近在咫尺的人跑掉,惹得这些人很恼怒,有两个直接冲着司湉湉,嚷嚷着要先给她好看。
偏偏这时候,司湉湉手里的扫帚断了,她的长武器没了,一时间陷入了劣势。面对着越来越靠近的拳头,她陷入两难,躲吧会对上另一个人,不躲吧那不就是纯挨打。
犹豫间,身后有人拽了她一把,自己迎了上去。
“别碰我家姑娘!”惠娘袖子高挽,手里还拿着洗衣服的棒子,就这么气势汹汹的和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对上了。
退出战局,司湉湉的脑袋得到了一瞬的清醒,再怎么她们也是抗不过这些人的,这么下去输的只会是她们这一方,得想办法遏止,可是家中也没有足够的人了,想着想着,她的目光投向门外。
得出去!得从外面找到帮手!
她正觑着空隙想要动作,忽的听到惠娘的惨叫。
“啊——”
惠娘被推倒摔在地上,险些就脑袋着地,司湉湉忍住去帮她的想法,一鼓作气窜到门口。
门口陪着族老的男人发现了,伸手要拦抓住了她的腿。
司湉湉扒着门,奋力挣扎,挣下了一只鞋子得到了短暂的空档,她也不敢再犹豫,踮着脚跑到街上,一路呼喊着。
“杀人了杀人了!”
“司家有人要杀人夺财啦!”
“求人救我性命——”
早前说过这条街上住的只有司家一个破落户,其他人家都是仕宦勋贵人家,这些人家都有门房,或门外站着,或门里等着,总有人在。
因此这回看了她一脚鞋一脚袜,头发散乱的狼狈模样,都被惊着出来查探。
这叫后头跟出来追她的人被人注视着,产生了一点顾忌,毕竟他们也是要脸的,对上自家人理直气壮,对着外人免不了收敛。
“这小娘子胡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害她了?”
司湉湉却没停下,只是边跑边说,“他们上门抢人!”
但她到底跑得不快,这个身体也没怎么锻炼,很快觉得胸腔炸裂,喘得和风箱一样,被人按住了肩膀。
“还跑不跑了!”
“你们……你们都逮人了!能……能跑动我不跑吗?”司湉湉喘息着回答,心里仍然在想着怎么脱身。
一个门房犹豫着,招呼男人,“喂——你真是司家人?弄得这么狼狈?”
“这还能有假?你就是告到衙门我也是不怕的,族谱上记得明明白白的!”
这人理直气壮的样子,让门房更犹豫,心里已经有几分信了。
“一家人那就好好说,弄成这样做什么?”
“是,是!回头就好好说。”
男人拖着司湉湉欲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肯被拖走,心里还在骂为什么没人来。
就在她绝望的被拖动,已经幻想着宗族的十八种私刑方法的时候——
“干什么的!住手!”
忽然有人横空出世,给她注入希望。
她怀着热泪看过去——
“嗯?”好眼熟的装束。
“司姑娘?”
好像还是个认识她的熟人。
萧泽带着人,很快把人制住,转头看向司湉湉,“司姑娘没事吧?我是卓翊的副手,那日街上见过的。”
司湉湉松了口气,挣扎着爬了起来,“真是多谢你了,要是再晚一会,我就得被她们带走了,不过还得麻烦你,快去我家看看,我那表妹恐怕也要被带走了。”
“都听见了?去司家——”萧泽扬声吩咐队员,自己留在原地等着司湉湉。
“卓翊那厮说让我们来招呼一声,你要带的话带到了,人家接了,我还觉得多余,没想到他这是神机妙算未雨绸缪啊!”
看着萧泽在那啧啧有声的感叹,司湉湉心里叹气,这还真是多亏了卓翊,她也想不到司家宗族比大太爷那边反应还快啊!
两人慢慢走回司宅,这时候司湉湉才觉得脚底下被小石子硌得生疼,只能缓慢的挪动。
看着街上的闹剧擅长,那些家仆门房也聊开了。
“嘿~司家这位姑娘,的确是有些彪的。”
“那是巡城都尉的人吧?她和都尉怕是真有关系。”
“那话不是说什么,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她和那人总有几分关系吧?”
“这我倒不关心,就是,卓都尉什么眼光?他什么姑娘没见过,好这一口?”
“这样的我可消受不起……”
“轮得到你?再落魄再剽悍人家也是姑娘,一个门房想什么美事?”
……
司湉湉艰难的回了司宅,看见鞋还反扑在门内,单脚跳了几下,坐在门槛上把鞋穿好了,一边穿还一边看那些围在前院的人。
这时候都不见嚣张了,一个个懂礼起来,说是收容孤女是宗族该做的,引得都尉这边也不好处理,只能僵在这里。
“谁说她是孤女了!”
一道苍老的女声从司湉湉背后传来,她赶忙起身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银发的老夫人,拄着杖扶着丫鬟下了轿,一身光华灿灿,从容的向门口走开,神情不怒自威。
“老身还活着,谁敢说我孙女是孤女!”
老夫人拄杖,再次强调。
司湉湉脑子转了转,很快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位名正言顺的长辈,司嘉音总能摆脱这些人了。
“聂氏!这里有你说话的份!”那族老眼见如意算盘落空,忍不住讽她。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