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今夜独自一人留在育婴堂的秦止,总觉得不安心。
说不上来哪里怪,官鸢思绪挣扎了一下,打点好府内侍卫,背上翎羽枪去陪秦止。
天空乌沉沉的,不时传来几声闷雷,压得人心慌。
秦止一个人坐在育婴堂门口,耐心擦拭着蝴蝶刃,顺手使了两下,刀腕口改成了官鸢手的大小,秦止使着只能发挥四成功力。
也够了,今晚主力不在他这。秦止抬头看了眼月,一无所获。他身后是沉睡着的少年。
月色昏黑,影影绰绰来了个人,秦止拿起蝴蝶刃,往自己早看好的地方缩了缩。
官鸢走近一看没人,想着自己也是多余操这心,准备掏锁开门,看看孩子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放心吧,都睡得沉。”秦止将蝴蝶刃背在身后,倚着枯木对官鸢,一束月光恰如其分,落在他的眉间。
官鸢忽的上前捂住秦止的嘴,钳住他的腰,拉着他躲到枯树后。
“有人。”
官鸢低声附在秦止耳边说,外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秦之小心将蝴蝶刃放置身侧,以免伤着官鸢。
“怎么没人?听着风声跑了?”为首的黑衣女子说到。
“没关系,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捣了这破堂子,我到看看他们能躲到几时。”
黑衣女子浅笑两声,示意边上人砸了那锁,破门而入。
官鸢闻言松了秦止就要上前,秦止反手将人按住。
“他们冲我来的。”
秦止摸了摸官鸢的发,被官鸢借力往身后一推。
“笨蛋。”
“这可是我的地方,来者是客,我招待招待?”官鸢甩枪击退上前的两人。
“不躲啦?官大小姐,你的情郎呢?”
“把他交给我,饶你一命。”黑衣女人谈话间,甩出一把银针,恰逢雷至,一道闪电劈下,官鸢借风使力,悉数拦下。
“没诚意。可别怪我招待不周!”官鸢提刀上前,直指黑衣女,黑衣女侧身一闪,掏出短刃直刺官鸢双眼。
秦止侧身闪出,蝴蝶出刃,杀人封喉,官鸢后侧之人应声倒下。
“小姐,待客也不喊秦止一声。”
秦止提刀护住官鸢后背,两人并肩而立。
“秦大少爷,可找得我好辛苦。”
“逃亡日子过得不错啊,还得美人青眼。”
“啧啧啧,羡慕不来。”
秦止嗤笑一声,“羡慕不来,也得羡慕着,我家妻主千载难逢,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没人稀罕,正常。”
“死到临头了,还油嘴滑舌。官小姐眼光难评啊。”
“难评吗?提你头来,就知道了!”
官鸢长枪一挑,击退后方偷袭者,只见长枪一闪,银光乍现。
黑衣人呈包围之势,欲困住二人。
“就让我先,看出好戏。”黑衣女子落下一言,退出包围群,隐匿了身形。
“目测二十几人,行吗?”官鸢问道。
“小菜一碟,你且看好,这□□法,我只给你演示一次。”
荒郊野岭,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李主簿正修订账本,一只黑鸦跳至书桌上。李主簿眉头微紧,解开乌鸦脚下密囊。
“乌鸦密信?估计是有大事要生。”李主簿暗道不好,展开囊中信条,只见上书。
“速速支援霍家楼。”
李主簿捏着那密囊晃了晃,只见里面倒出一颗褐色药丸以及一张极小的字条。
“假死之药,可护心脉,以假乱真。”
李主簿将信纸字条一应烧毁,见其烧为灰烬,喊上亲信,骑马往霍家酒楼赶去。
霍姑瞧今天的客官就觉得的不对头,踩着打样的点进来,穿的是乌漆嘛黑,点一壶酒就在那干坐着,显然砸场子来的,霍姑一琢磨,在二楼理好自己的值钱的东西,头上的金簪子也取了下来,又将自己的扇子安置好。将一直跟着自己的小二唤了上来。
“你什么也别问,带上这些个东西,还有前些日子带回来那娃娃,直往官家去,若是他们小姐在家,就要他们带上这点东西,连夜跑。若是不在,就要他们天亮分两路一路出城,一路去寻小姐,寻上了扛着就跑,啥也别管,也别来霍家酒楼,你也跟着他们一块,求个后路,至于育婴堂那些个孩子,不用操心,鸢儿把那里搞的很好,人人以为是块香饽饽,总有人接手,缘薄各自飞吧。”
霍姑摸了摸那箱子,又拍了拍眼前小二的肩膀,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你和弟兄们,也跟了我十几年了,委屈了。你年轻,别跟我们一样。”
伙计眼里泛出点泪光,张口便带着哭腔。
“霍军师,你…”
“交给你了,再不走便来不及了。”霍姑推了人一掌,那伙计会意转身从后门直奔官府。
霍姑取下自己宝贝的八宝千机扇,检查好每一个机关,摸索着手中的扇子,叹道。
“走着吧,该来的,还是来了。”
霍姑理了理神色,下了楼。
“什么人呐,扰我做生意。给姑子这小本生意一点活路留不得。”霍姑笑着打趣道,眼睛撇向屋角落里坐着那人。
哑十七闻言,对下手打手语。
“少跟她废话,官家旧部,早就该杀。”
下属示意点头对着霍姑说到。
“霍十三娘,官家旧部你还有什么遗言可讲。”
“客官说什么话,碰巧一个姓而已,怎么天下姓霍的都是你什么官家旧部啊?”霍姑一边说着一边下楼,取出八宝千机扇暗示伙计们。
哑十七瞧那扇子变了脸色,继续打手语。
“小心她那扇子,八宝千机,八样暗器,千种变化,杀人于无形,动手!”
哑十七掀翻了桌子,提剑直朝霍姑砍去。
官秦二人正被困包围圈动弹不得,秦止率先提刀破局,双刃并行,如蝶舞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