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的冷暖与他毫无干系。
舟行渊看着眼前被自己一步步算计,拖进棋局的官鸢,余光瞥见她脖子上的咬痕。
以及官鸢被咬破的嘴唇。
舟行渊胸口像是闷着一块巨石,让他无法喘息,几乎要栽倒在原地,舟行渊跪坐在官鸢身旁,伸手摸向官鸢脖颈间的咬痕。
舟行渊摸着她与秦止缠绵交颈的痕迹,一股妒恨涌上心口,不甘不愿不能,舟行渊深呼一口气。
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那咬痕,偏执的想要将那痕迹抹去。舟行渊的手向上摸去,划过官鸢的脸颊,抚上她的唇瓣。
被咬破的唇,早就止住了血。
舟行渊强忍住想要再次将它撕破的欲望。
想要,想要自己的气息彻底覆盖眼前的人。
想要她彻底完全的属于自己,找一个黑暗的无人的地方,撕碎她的翅膀,用锁链将她铐住,永远的囚禁在只有自己的地方,让她满眼都是自己再也看不见旁人。
哪怕是恨。
舟行渊闭上眼睛,试图掩饰疯狂的心跳。
让她成为我,永远的囚徒。
舟行渊呼吸愈发的急促,毒似乎蔓上心口,一阵刺疼,而这疼痛让他兴奋不已。
舟行渊缓缓俯下身子,几要贴近官鸢脖颈的咬痕。
舟行渊抬眼看向睡梦中的官鸢,像是理智突然回了笼,生生顿在原地。
我这是,在做什么?
舟行渊你疯了。
这是官鸢一个转身,直直跌进舟行渊的怀里,两人脖颈相缠。
这似乎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舟行渊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低头喘气看向怀里的官鸢。
官鸢抓着他的衣角,眼角落下一滴眼泪,舟行渊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珠。
鬼使神差的,轻轻吻上了自己的手指。
苦的。
许是噩梦吧。
“秦止…”
舟行渊听清官鸢嘴里的名字,整个人像是一瞬间黯淡了下去,舟行渊感到自己四肢逐渐的僵硬,连带着心脏的搏动都缓了一拍。
舟行渊自嘲的苦笑两声,自己到底在奢想些什么。
舟行渊将官鸢抱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安静的坐在她的床前。
月光对他似乎起了一丝怜悯,垂怜流转在他的身畔。
他活像是一副没有生气的画,一副静谧的让得幸窥见的人自觉亵渎的画卷。
像是失落的神明。
也许没人对舟行渊说过,他与月光的适配度,他似乎是为了月光而生,却自顾自的将自己放逐在黑暗中。
舟行渊几近痴迷的看着沉睡的官鸢。
“如果…我们…”
如果没有这一切,我们会不会也是一对眷侣。
迟来的晚风,替他诉尽了心声。
舟行渊抱着琵琶,对着江月,枯坐了一夜。
他似乎连弹琴的力气都没有,被黑夜残卷吸尽了生气。
*
官鸢起来看着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的被子,疑惑了一秒,以为是姜愿昨夜给自己盖好的,官鸢起身将被自己藏起的红狐狸玩偶,放在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放不放下,都无所谓了。
官鸢对自己说,她得往前看去,停在这里最是无用。
官鸢起得很早,江上起了浓雾,像她与舟行渊初遇的那天。
官鸢隐隐在船头看见了一个身影,那身影低垂着头,似乎就靠着怀里抱着的东西,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官鸢几乎怀疑,下一秒那身影就要坠进湖里。
官鸢将手上的薄被褥抱在怀里,向那抹身影靠近。
直到官鸢走近那身影都没有动静,官鸢看清那头银发,轻轻将薄被盖到他的身上。
舟行渊比官鸢想得更加瘦,像是久卧床榻的病弱美人,官鸢在这总是无言的似冰雪雕琢的人身上,闻到了一丝病气。
舟行渊感到了身上的薄温,才勉强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官鸢。
官鸢感到那一瞬间舟行渊眼里闪过的微薄的火焰,转瞬又消融在冰雪之下。
舟行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得干哑的张开喉咙。
官鸢瞥见琵琶上干涸的血迹,转头去瞧舟行渊的面色。
官鸢贴的很近,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舟行渊的漂亮,冰雪中被人遗弃的神明。
舟行渊单靠这张脸估计在这江上歌姬中称王称霸没半点问题。
官鸢一个不留神,舟行渊直直栽倒下来,哪怕这样他还是死死的抱着他的琵琶。
官鸢叹了口气,将舟行渊几乎是半拖着带进了船舱放在了床上。
舟行渊没有一丝生气瘫在床上,犹如一张薄薄的纸片,官鸢莫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不起。”
官鸢听到床上的舟行渊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