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草木茂盛的猎场后,明瑞首先看到一只野兔,立刻搭弓,一箭射穿了兔子的咽喉。旁边的侍从赶紧去捡那只兔子,明瑞则策马来到茜茜身边,指着湖泊旁那几只正在觅食的水鸟,道:“那个鸟好不好好看?爷给你打两只。”
茜茜看那几只水鸟身体修长,羽毛洁白,便点点头,又问:“你用什么打?弓箭?”
“当然是鸟枪啊!”明瑞让侍从递上来鸟枪,将火药和子弹填入枪管内,然后用工具捅到底部。这才抬起枪瞄准了其中一只正在晒太阳的水鸟。
“啪”一声枪响,那只水鸟应声而倒,血瞬间将雪白的羽毛染红了,旁边几只水鸟也吓得纷纷逃串。那只被打伤的水鸟在湖中挣扎了一会儿,便渐渐没了声息。
茜茜在马上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最原始的火绳枪,打一发还得再次装弹,不能连续射击的那种枪。不过可喜可贺,这个文明也算进入□□时代了。
她刚想开口,却听到舒穆禄·额尔额登嘀咕道:“雕虫小技…”
他这点声音,正常人类是听不到的。可以茜茜不是“人”。她骑着马来到额尔额登面前,道:“那你来一个不算雕虫小技的吧。”
“茜茜。”明瑞赶紧跟过来,他生怕茜茜这个直肠子和额尔额登冲撞起来。“茜茜,我们去休息一会儿,吃点点心。”
“我想看看他用鸟枪。”茜茜眼眸清亮地看着额尔额登,非常坚持。
额尔登额倨傲地看了明瑞夫妻两一眼,吩咐随从将自己的鸟枪拿上来,捅入子弹和火药,然后很快就猎得了一只落单的小鹿。
那只鹿被送过来的时候还在挣扎,额尔登额毫不犹豫地补了一枪。那鹿最后蹬了一下腿,便再也不动了,一双眼睛却还湿漉漉地,仿佛在流泪。
茜茜摸了摸那只鹿,又转头,一双杏仁眼清凌凌地看着他,说:“你也不过如此。”
“你…”额尔登额刚要发作,但是看到明瑞在一旁冷着脸看他,又把气憋回去了。“哼,妇道人家。”
“二爷,你的枪借我用用。”茜茜对明瑞说,她叫明瑞名字的时候多,极少随着家里人叫他二爷。这一声“二爷”却带着柔情和温度,明瑞会心一笑,对侍从说:“把枪给福晋。”
明瑞给茜茜装好火药和子弹,茜茜举起枪,众人几乎没看到她怎么瞄准,只见到一排水鸟掠过湖泊,突然一声枪响,其中一只水鸟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了下来,溅起一阵水花。
茜茜将枪还给明瑞,不去看面色铁青的额尔登额,平静地说:“真本事不是靠说出来的。”
“…”额尔登额气的直翻白眼,但是却不得不服茜茜,况且明瑞的职位远高于他,于是强忍着说了一句“多谢福晋指教。”
“恩”茜茜不可否置地应了一句,随即拉着明瑞的衣袖说:“二爷,我们跑马去,带上奎林一起。”
明瑞被她这一声“二爷”叫的满心欢喜,忙说:“奎林和安禄,安成一起玩的高兴呢,我们不要打扰他们,我们自行去也就是了。”
“恩。”茜茜和明瑞骑马离开,两人走了一段,茜茜原本在明瑞略微靠前一个身位骑马,这时候突然勒马,一脸严肃地对明瑞说:“以后一定要离额尔登额远点。”
“你也不喜欢他?”明瑞问。
茜茜点点头,又说:“他的心,脏得很。”
“这怎么说?”
“那是一只怀孕的母鹿。”茜茜回答的平淡,话语之间却有肃杀之气“母鹿怀孕根本跑不快,才被他逮到的。”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但是还是为了炫技,杀死了一个孕育新生命的生物。”茜茜说。
“我明白了。”明瑞凝眉沉思片刻,伸出手握住茜茜的手,道:“你放心。”
茜茜见明瑞肯听自己的,不由高兴起来,道:“我们跑马吧。”
于是夫妻两人策马同行,一齐在看不到边的草原奔跑起来。早春的塞外不算温暖,耳边的风嗖嗖地刮过,茜茜的脸颊被冻得发青,明瑞看到了,忙问:“冷不冷?穿个披风吧。”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茜茜穿。
茜茜摇摇头“不冷。”她的皮肤只是套在能量体外的一层皮囊,与本体没有接驳神经,所以她并没有说假话。她这样子跑马,只觉得痛快,并且有了一点以前在塔佳西星生活的影子。她索性对明瑞道:“二爷,我们来比赛吧。”
明瑞笑了,弯弯的,像月牙泉一样清澈的眼睛里全是茜茜的身影,他道:“比赛可以,但是比赛讲究彩头,茜茜。”
“所以说,你的彩头是什么?”明瑞慢慢凑近茜茜,然后轻轻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
奎林和安禄,安成两兄弟只远远地看着明瑞夫妻俩打马跑了,没看到夫妻俩缱绻的样子。巴禄先前已经看到茜茜打水鸟的样子,后又看到她精湛的骑术,不由得赞一声“真酷!”
安成那双秀气的眼睛从刚刚开始就没离开过茜茜的身影,眼见着那两人越跑越远,几乎看不见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却猝不及防被他哥推了一把,道:“发什么呆呢?”
“啊。”安成回过神来,牵起嘴角好脾气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们继续打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