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租房的钱哪来的?
“也不可能是她爸妈给的。”陆信珍现在完全被家里“封杀”,连微信群都被踢出来。
没有了来源,难道钱是凭空冒出来的?
张贤余说:“恕我有些不好的联想,她不会被骗去搞网贷吧?”
话音刚落,张施英瞳仁颤动,丢下手套冲出去。
“信珍——”
“干嘛?”陆信珍正在收衣服,闻声走回屋内。
“信珍,你不能因为怕麻烦做傻事啊!”
“什么?”她抱着烘干的衣服一脸茫然。
张贤余也围上来劝:“网贷借钱容易还钱难,别看借时交点资料钱就到手,还不上有你苦头吃。”
“对,对啊。”陆信珍打开房门,像小学生一样端坐在椅子上听从二人“尊尊教诲”。
“还点头?你知道不能借还借!”张施英气得直接给她一个脑瓜崩。
“啊!”陆信珍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捂住额头,“我没有借网贷。”
她气鼓鼓喊道:“我不是傻子!
“我有上网看新闻,没收入肯定不能乱借嘛。”
“你哪来的钱租房?”张贤余问。
陆信珍打开微信举着手机给他们看,“信嘉给我转了点钱。”
她在城郊找到每月三百的单间。信嘉给她的钱押一付二足够了。
误会解除。
张施英语塞,随即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
“没关系。”陆信珍撇过头,他们会这样想肯定是因为自己平常就一副蠢样,难怪父母常骂她是白仁仔。
她嘟囔,“一定是我很白痴你们才会这样想。”
“不是你白痴,是我们担心你。”
“是呀是呀,我们看你意志消沉怕你犯傻。”
张施英指向身旁说:“你就原谅我们吧,再说谁都有犯傻的时候……这死咸鱼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不如你!”
张贤余向来有仇必报,勾住身边人的脖子不客气回敬:“别看我大侄子表面痴痴呆呆,实际上心眼坏的要死,找老公一定不能选他这种禽兽。”
“喂!”
“你们说哪去了!”陆信珍打断他们。
事情既然说开两人也不方便多留。临走前张施英在门口问陆信珍:“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房东还没收拾好,要下周才能去。”
“房间有照片吗?“
陆信珍吞吞吐吐:“房间,房间还没有……只是屋子外面的照片。”
“房子在哪?”张施英不放心问。
“城西。”
“那还不错,不过那里现在还有便宜的屋子吗?”
“多找一找就有了。”说完陆信珍佯装困倦打了个哈欠,赶紧将人敷衍送走。
三百元,在s市好一点的餐厅吃顿饭也不止这个价。
陆信珍在这段时间旁敲侧击过几次想要自己独自去看房,无一例外全被张施英否决。
“你工作这么忙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不行。”
“我周二去看房子,你那天还要上班吧?”
“周一轮休,我跟你周一过去。”
“女孩子的房间,你进去不太好。”
张施英拿着水杯,手挡开凑上来的脑袋丢下句:“Talk to the hand.”转身上楼。
到了周一,陆信珍磨磨蹭蹭和张施英出发看房子。
“地址发我。”
她蔫蔫拿出手机递去。
碎屏手机上破破烂烂显示一串地址。张施英扶住手机看一眼忍不住皱眉。
“……这哪是城西,这是城的最西边。”
汽车导航搜不到地方,最后用手机导航才定位到邻近的一栋楼。
周一上午路上畅通无阻,陆信珍看着眼色在半路上一直打预防针铺垫。
“屋子空间比不上你们家,但是收拾干净也不错的。”
“嗯。”
“虽然距离远,走十分钟就有地铁站。”
“嗯。”
“几个人一起住,人多也热闹点对吧?”
“签合同了吗?”
她想说签了,但想到张施英肯定会让她把合同拿出来看一眼只好老实交代:“没有。”
“嗯。”
开了一小时,两人终于在一处圈起来的工地附近找到要去的这栋小破楼。
“在七楼,要不你在车里等我?”陆信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信珍,为什么这么怕我去看房子?”张施英眼神玩味。
“没有,我没有怕。”
“那走吧。”
走就走,两人开门进楼。楼梯间的瓷砖上粘着厚厚一层灰,栏杆扶手也贴满小广告。
楼道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过道还堆着杂货。
到了七楼,大门敞开。阴暗的客厅里坐着四五个阿叔围着电风扇聊天。
“你来看房吗?”靠风扇最近的一个大叔站起来用潮汕话问陆信珍。
“是呀,在哪?”
大叔指指他们靠厨房旁的一扇打开的门。
破烂的木门门把手掉出来一半。走进里面,空荡荡的房间几乎被床占满只留出一人宽的过道,墙壁上也破破烂烂留下斑驳痕迹。尽管屋子靠厨房,还是能闻到厕所飘来的下水道腐臭味。
陆信珍站在屋里,转身微笑,“我觉得还可以。”
屋子太黑,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门口的光照出的一圈轮廓。
屋外大叔手机里二十秒的短视频又发出一样的奇怪笑声。
张施英走进屋,在阴暗的光线下站在陆信珍身前,玩笑道:“这里是怎么做到又空又挤的?”
视频第三次传来假笑。
“走吧?”他说完拉人离开。
陆信珍站着没动。
笑容收敛,张施英神情严肃说:“信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