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像鱼一般,回到大海中。
动作灵活,完美的跳水。
但这里是高层,距离大海的距离足以摔死一个人。
而且这可是大海,即便看起来平静无波,其中依旧藏着数不清的危险和陷阱。
旦度想直接离开,但最终还是挪着步子,不情愿的走到窗口,探头向海面看去。
刚看了一眼,水面就猝然破开,琼恩从中钻出,仰着头看向旦度。
他的头发散开,面容精致,如同传说中的海妖。
还是一个男海妖。
琼恩朝高处的人挥动右手,湿漉漉的衣袖直接暴露了他手臂的线条,声音有些模糊:
“旦度!”
“记得管好我的衣服!”
说完,琼恩也没等旦度的回答,重新探入海中,不再出现。
旦度在原地沉默许久,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他灵光一现,双手抓紧那件外套,语气古怪:
“不会是去找珍珠了吧。”
U国人在被拒绝爱意后,如果不想放弃,为了表现自己的真心,会主动去海中寻找更加珍贵的珍珠。
可这只是一个没有依据的、古老而浪漫的传说。
大海汹涌且慷慨,没有人会为了爱情,真的跳入海中去寻找更加完美的珍珠。
目前,珍珠都早已被标上价格,摆放在柜台中。光是买下它就可以让很多情侣终成眷属。
旦度实在想不明白,在原地踌躇片刻后,放弃猜测琼恩的想法,直接走向大门。
同时,他还记得带上那件被主人丢下的衣服。
没有当场全部脱掉衣服,是琼恩仅剩的对旦度的礼貌,最关键的是,他也不想在一个老头面前脱光。
不知情的旦度坐上自己家的专车,通过后视镜,他无神的注视着不断拉远的建筑,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大厅内。
一直在应酬的贝尔终于得空,从人群中抽身,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警员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格里额前的虚汗,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低声询问道:“是伤口开裂了吗?”
说完,贝尔故意向右边移了一步,挡住其他人投来的探究的目光。
格里咧开嘴回了个微笑,右手小幅度摆动,想让上司放心:“没事,不严重。”
贝尔观察着格里的脸色,知道他虽然伤口开裂,但情况还没有很糟糕,至少没理由突然离开宴会。
那些人找他们来维护秩序,格里如果提前离开,一定会影响到他未来的工作。
贝尔放下酒杯,一手搭在格里的肩上,和他一起走到角落。
贝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突然伤口开裂?”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锐利,就像一只经验老道的狮子,在任何风吹草动前都格外敏锐。
可惜格里只是笑着摇头,表示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对于上司的关心,格里很感动,但他确实不能解释自己之前看到的人影。
现在想想,那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精神恍惚,所以才有了那种错觉。
因为格里没在大厅中发现那个人。
他确信,只要一见面,自己就能很快认出来,但她并没有在这里出现。
宴会很无聊,格里受伤且精神不太好,再加上这次过来是为了工作,自然拒绝了别人的跳舞邀请。
所以他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着别人谈笑,说着各个领域的事情,时不时还被瞪一眼。
格里:“……”
心情好多了。
坏心眼的朝那个年轻的贵族露出笑容,格里收回视线,果然发现贝尔又被人搭话了。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格里的目光,一边和那个人沟通一边转头看过来。
对上视线后,格里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酒,朝贝尔举杯,示意对方不用担忧自己。
得到了回复,贝尔便和那个人大步走开,角落里,又一次只剩下格里。
因为背部有伤,格里只能轻轻地倚靠在柱子上。
他不断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盯着里面的液体发呆。他不觉得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如果是幻觉,那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啊啊啊!”
“天呐!”
“——!”
人群忽然陷入混乱,阵阵惊呼声传来,距离隔得太远,角落里的格里无法看见具体情况。
格里张望四周,都没有发现贝尔的身影,情况很紧急。他忍着疼痛,快步朝闹剧中心跑去。
他扒开人群,厉声喊道:“让开!我是警员!”
也不知道围成圈的人们是否明白,但在格里极具魄力的言行下,他们都默默地散开,连尖叫声都收敛了不少。
人群一散,格里便看到了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打扮并不起眼的侍者,面容年轻,浑身湿透,表情狰狞地瞪着所有人。
而当格里进入他的视线后,侍者的表情一愣,随后便弓起腰,慢慢裂开嘴角。
瞬间,他陡然仰起脸,面向正前方的格里,脸上露出撕裂且痴狂的笑颜。
时间如同定格一般,所有人都僵直的站在原地,目睹了宴会中最狂热的一幕:
侍者:“格里!你将被处以火刑!”
说罢,侍者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将手中的东西冲着格里的脸扔去。趁人群再一次慌乱,他从衣袖里抖出一个物品。
格里灵活的躲开乱跑的众人,一手抓住侍者扔来的东西,是金币。
头脑一转,格里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窖,下一秒,余光便看到火光。
熊熊燃起的火光。
临死前,那个信徒伸直手臂,不顾那些挡路的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直奔格里。
他的声音如同魔鬼的嘶喊——
“格里!”
火光愈发靠近,这个火人如同地狱来的魔鬼,他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