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扰范闲和陈萍萍的私会,陈弈卿识相的跑去三处煎了碗药。等她端去找陈萍萍时,范闲还在跟陈萍萍聊。
陈弈卿:废话真多啊?怎么还在啊?抢我男人啊不是,抢我爹爹!
就当陈弈卿愤愤不平时,范闲注意到了端着药一脸愤慨的陈弈卿,有点困惑的招了招手:“一姐!谁惹你了?”
陈弈卿不想鸟他,径直走向陈萍萍,把药往陈萍萍手里一塞:“快吃!”
陈萍萍看着手中冒着热气且黑不拉几的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苦味,皱了皱眉头。
他从来不喜欢喝药。他之前回乡感染风寒喝药全是为了防止他在回到鉴查院后被陈弈卿发现感染风寒,接着给他灌更多的药,还得惹她担心,被她怼。
陈弈卿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陈萍萍犹豫的看着手上的药,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一口闷下了那碗黑漆漆的液体。
陈弈卿看着那碗药被喝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了空碗。
刚想开口,影子就进来了。
“陛下要见陈弈卿和范闲,侯公公在外面等着。”
“见我干什么?”俩人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的说。
“去了不就知道了。”陈萍萍抑制住了嘴里弥漫的苦味。
陈弈卿后知后觉:“林珙?”
“不对啊,林珙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啊?又不是我们干的!”范闲觉得莫名其妙。
陈萍萍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有点惊奇的看向陈弈卿:“林珙不是你杀的?”
“不是啊。”陈弈卿假装无辜的看着陈萍萍的眼睛,“你不在的时候我很乖的!没有惹麻烦!真的不是我!”
陈萍萍勾了勾嘴角,送给陈弈卿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又转向范闲:“五竹是不是回京了?”
“五竹是谁?”范闲假装一脸茫然但装的一点都不真,别说陈萍萍了,连陈弈卿都一眼看了出来。
这下陈萍萍真的确定了就是五竹:“二公子的死是他所为。”
“二公子的死还没有找到真凶。”范闲淡淡的回复。
“你不信我。”陈萍萍无奈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陈萍萍又转头问陈弈卿:“见过五竹了?”
“嗯。”陈弈卿轻轻的回应了一声。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尖细的咳嗽声,一听就知道属于候公公。
陈萍萍脸色一变,对陈弈卿挥了挥手:“先去宫里吧,陛下该等急了。”
陈弈卿点了点头,把那个已经凉了的空碗塞到了影子的手里,然后就拉着范闲走了出去。
走在进宫的路上,范闲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惊叫了起来:“对了一姐,我现在是太常寺协律郎了。就是这官不大,就八品而已。”
一边的候公公忍不住咳起嗽来。
可惜俩人都不理他,陈弈卿还接起了话来:“八品芝麻官?这么菜啊?”
范闲看着陈弈卿挑衅的眼神,忍不住大叫:“喂!笑话谁啊你!这陛下也真不够意思的,不给我个黄豆官也给我个绿豆官吧,给个芝麻官什么意思?”
候公公咳得更剧烈了。
“郡主驸马成婚前都是太常寺协律噢。”陈弈卿朝范闲眨了眨眼睛,直接捅破了其中的关系,免得旁边的候公公一不小心在咳嗽的时候被口水呛死了。
不过就算陈弈卿不说,候公公也不会再怎么咳了,毕竟御书房到了,候公公一溜烟的进去通报,直接没影了,生怕另外俩人又说出什么什么惊天大话出来。
留在御书房外面的范闲正思考着刚刚陈弈卿的话并盯着旁边的地砖犯花痴,陈弈卿则是看着浑身散发着“我是神经”的范闲内心暗暗嘲讽:现在这么快就美成这样了,还指不定哪天才能结婚呢,先去趟北齐再丢条命,也不知道怎么活过来,还得接着斗……
“远远看着就是你们。”林若甫走了过来,打断了发痴的范闲和还在思路跳跃的陈弈卿。
“林相。”俩人正了正神色,向林若甫行了一礼。
“陈小姐。”林若甫向陈弈卿点了点头,又转向范闲,对他说,“叫声世伯你也不亏。”
“世伯。”范闲厚着脸皮,直接顺杆子爬,讨好未来的老丈人。
候公公从御书房内小跑了出来,对殿外的三人依次行礼:“宣林相、陈小姐、范闲进殿!”
三人跟着候公公走了进去,范闲悄咪咪的凑在陈弈卿耳边问:“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全名了?”
“还不是因为你菜。”陈弈卿立刻补刀,换来了范闲的一个白眼。
三人被引到了庆帝御书房内的露天大平台上。亭子内,李承乾和李承泽对坐着,都不发一言。庆帝背着手站在一边。
陈弈卿心里默默吐槽:这气氛可真奇怪,也太尴尬了吧……
庆帝见他们到了,就叫他们进了平台。那三人谁都没跪,只是微微躬身向庆帝行了一礼。
庆帝见三人都不跪他,心里肯定有点不爽,又没地撒气,只好转向凉亭冲着两个实际上也是名义上的亲儿子撒气:“人都在这儿了,当着面,你们把话说明白!”
“给林相赐座看茶。”庆帝看着一旁的林若甫又补上了一句,随即抬腿离开。
还没等范闲想拉住庆帝问出“那我呢”这种愚蠢至极的问题,陈弈卿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李承泽旁边示意他往里挪,接着坐了下来。
范闲一看就他没得坐非常不爽,也立刻走了进去,坐在了陈弈卿的旁边。
这下陈弈卿和范闲这一系列举动让对面的太子非常不爽了,陈弈卿凑近了范闲的耳朵:“他很不爽嘛。”
“管他爽不爽,我爽就行了。”范闲回复的倒是很快,就是声音大了点,直接让李承乾站了起来,走到了林若甫的面前,进入拖人下水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