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浅川桑是CLORis成立初期就加入的成员,可以说和团体是相互陪伴着共同成长起来的,你怎样看待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起初加入时,觉得它就像是一个设立在学校外的社团,每天放学后都必须参加社团活动,除了地点外和其他同学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接着活动行程越来越密集,逐渐没有上学的余裕和精力了,才开始有「偶像是一项职业」的实感;后来,人生彻底融入CLORis,关于它的一切几乎都成为了本能,就感觉社团活动或者职业之类的说法都不太确切。还是这样说吧,对于CLORis,我只是它众多成员中的一员,是大家的共同努力才创造了现在的它,而CLORis,它就是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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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川祐理在酒量上的潜力是成年后才逐渐发掘出来的。
成人式后不久,她请妈妈到居酒屋吃饭,第一次尝试了清酒,等吃完饭才发现竟然喝掉小半瓶还适应良好,于是在那之后各种各样的酒类都做了尝试,不过聚餐以外的场合,她很少主动接触酒精,倒是那次在居酒屋里品尝到的清酒,清爽的口感让她念念不忘了好一阵子。
所以,当幸村精市约她晚上出来吃饭时,祐理想到了这家环境和口味都很合心意的店,询问过他的意见后,在点菜单上「清酒」后的方框里打了勾。
沸腾的汤锅里源源不断溢出蒸汽,她托腮凝望着对方手中的酒杯,本以为幸村桑是出于社交礼仪,礼貌性地陪自己喝一两杯,没想到——
“很奇怪?”幸村抿下瓷杯中最后的酒液问道。
“倒也不是,不过总感觉你是用高脚杯品尝红酒,或者像那样,嗯,在玻璃杯里放上威士忌冰球,清酒呀烤鸡肉串呀这样的方式不太会成为你的选择。”
当然,说不定对方其实各种酒都喝得来,毕竟一顿饭下来,他除了身上轻微的酒味,完全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足见酒量不浅。而自己呢,浅川祐理大致估算,今晚喝了接近250ml,除了双颊红烫,意识还完全清醒着。
只对比数量的话,好像是她赢了。
撩起门口的帘子,一轮满月明晃晃的悬在中空。暖春的夜风滑过,若有若无的香气来自河川两岸的樱花。宁静的居民区,就连路灯的亮度也柔和到仅供看清路面,是更为慷慨的月色使她辨认出樱花的颜色。或粉或白的花瓣落下水面,任随无声流淌的河水远去。
“今晚是满月……”祐理赶紧掏出钱包。刚才的酒局总算由她抢先付款,和对方一起吃饭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办法付钱,不管是请客还是AA,这让她颇为不自在。
钱包对着满月晃了几下,“满足啦。”
和上次满月一样,今晚的钱包也不知不觉就空空如也了。说来惭愧,妈妈关于节俭的教育约束着她的行为,但在掌握收入后,这种约束力不可避免地松懈了。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自己多花钱,她会定下每天的花销上限,大多数情况下这一习惯都能很好地控制每月开销,不过偶尔也会有打破常规的例外。
最近,浅川祐理迷上了一款音游,还邀请了周围的友人一起玩。结果身边这位大神,在排行榜上一骑绝尘。虽说这不是在对战啦,但是看着对方的等级仿佛火箭般蹿升,就燃起了该死的胜负欲。仔细研究一番后,她自信地得出结论,不是战力不过关,而是卡牌的数值和加成作用还不理想。
怎样在手气恒定的情况下尽可能地获取高级卡牌呢?手指点开「商城」界面只需0.1秒,随之祐理就走上了氪金抽卡这条不归路。在连氪多次也没能得到需要的卡牌后,她幡然醒悟,鼓起勇气向妈妈坦白了自己氪了好几万円在游戏上的事,可想而知自然被训得抬不起头,甚至差点被禁止玩游戏。
训斥声仿佛还在耳边:“居然会在游戏上花这么多钱,不可思议!”
这样的事情她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另辟蹊径,请求幸村帮忙抽卡。
“因为幸村桑的手仿佛接受了福神的祝福一样,拜托了,请给我带来SSR运吧!”
“……”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败给浅川祐理虔诚祈求的神情吧,幸村默默地伸出手指,伴随着金光闪烁的动画,卡牌界面多出了三张出现概率为0.1%的全新SSR。
这是不久前的事情,对游戏的兴趣逐渐消退,唯独「竟然因为这种理由请求对方!」的羞耻感历久弥新,祐理觉得面上的热度好像持续蒸腾了。
好在幸村并没有联想到这件事,他只是很随意地提起了学生时代的话题:“之前我们一起逛了海原祭,多少应该让浅川桑对立海大有一定了解。我也想了解你的学校的事情,可以说说吗?”
“诶,我的学校呀……这样说起来,我必须要感谢那里的老师们。CLORis的活动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时间,一个月能有两天去学校就算很宽松了。经纪人和学校交涉后倒是免了大部分日常作业,不过保证能掌握书本知识的基础习题是必须完成的,有时不会做还要发博求助饭们,唔,让幸村桑见笑了。”
“老师们每次返校时都会关心我的学业,尽可能地帮助我理解没能在课堂上学习的部分。如果没有她们的帮助,我缺席的时间那么多,能顺利毕业简直就是奇迹。”
不管在哪里,毕业这天的气氛总是迈向未来的欣喜与分别的感伤相互交织。但因为上学的日子很少,祐理的情绪和直到毕业那天还是八成新的制服一样,和周围格格不入。
“普通的学习生活也好,社团、运动会、学园祭、修学旅行这种集体活动也好,现在回想起来,也会为自己参与度太低感到遗憾。”她转向对方,“好在毕业仪式那天完整地参与了全程,算是为学生时代的结束做了完整的标记。”
“所以,那天能和幸村桑一起参加海原祭,我真的非常开心。不是出于工作,而是随心所欲,很普通地去体验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就像是曾经的遗憾以另一种方式得到补偿,看,就像这样——”她缓缓举起右手,手指围成的圆圈恰好将满月纳入其中。
“谢谢你,幸村桑。”
夜风稍稍带走了她面上的热度,河面上的碎光起伏不止。“话说回来,幸村桑提到过中学时有一次海原祭网球部的节目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