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上午,司然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腹部像是被人安了一台搅拌机,无情地裹挟着她的器官撕裂拉扯,将她折磨的身形扭曲。
敲门声响起,司然心间猛地一甜,张了张唇,终究还是没敢搭腔,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他,她把这辈子所有丢脸的事全都在他面前做了。
陆行言没有听到回应,淡声唤道:“瞿司然?”
司然把头缩在被子里装鸵鸟,少年拧动门锁,踱步至床前,将蒙在她头上的被子一把掀开,对上了那双满是慌张与羞愤的葡萄眼,他顿了顿,末了,非常不客气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为什么不回答?”
司然难受又难堪,惨白着一张脸,被他这么一问,她胸腔中涌满了酸意,咬着下唇强忍泪水,委屈又愤恨地说道:“痛经!”
他先是怔然,见她蹙着额头蜷缩成一团,他托住她的手腕,把人拉着抱到怀里。
司然才重新洗过澡,连内衣都还没来得及穿,头发荡漾开,面料下的女性特征一览无余,她觉察到他的手就放在自己腰间,顿时有些臊得慌,声音局促地问道:“你、你干嘛?”
“晒太阳。”他抱着她快步往楼下走去,到了后院,把她放在了那张被晒得发烫的石桌上,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以后每天至少晒15分钟,不许一直都待在楼上。”
司然没回答,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做到,不过当下小腿肚贴在桌面,阳光直直打在脚底,她能感受到身体正在慢慢回温。
陆行言消失了一阵,再度出现时,往她嘴里塞了一块东西。
司然先是尝到了一丝酒味,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勉强咬碎嘴里的东西,觉得这东西怪怪的,她从来没吃过。
好不容易咀嚼完咽下,她问:“这是什么?”
“阿胶糕,你生理期前后吃,可以缓解痛经。”
司然听到他毫不避讳地说出生理期这三个字,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埋下头,她绞着手指,“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陆行言定定地看着她,询问道:“你在害怕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取笑你,包括我在内,也会出现相应地生理问题,并且比你还要麻烦,你是规律排卵,而我是毫无预兆。”
司然猛地抬头,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随即手足无措地眼珠乱转,这个人难道都不知道尴尬吗?
他挟住她的下巴,“现在好了,我们是平等的了。”
司然上过生物课,当然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可她从来没有正面和异性讨论过这种问题。
她试着看向他,可才对上他的目光就吓得闭上了眼睛,闷声问道:“你都不会害臊吗?”
他一脸坦然,“为什么要害臊?人类靠繁衍延续至今,而繁衍的先驱条件是男人和女人相结合,小到蚂蚁大到白垩纪的恐龙,没什么不同。”
她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他,他没有丝毫羞愧,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像是被她蠢到了,扬唇提醒道:“请停止想象,瞿司然。”
司然被他戳中心事,别过头,偏生还嘴硬到不行,“我才没有想,我只是第一次接触到你这种口无遮拦的怪人。”
他轻嗤一声,“青蛙跳出井底的那一刻,也会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奇怪。”
“陆行言!”司然气得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耳朵用力掐两把。
他先是闪躲,瞥见手表上的时间,一把将人抱起来,犀利点评道:“笨蛋总是容易被激怒。”
司然强迫自己平复心情,可是看到他脸上罕见的得意神情,她懊恼地锤了他胸口两下,“我不要理你了!”
他点头,“等下午三点后再不理。”
司然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就很生你的气。”
“五分钟后有场会议,可能需要你参与。”
司然想起上次和他母亲尬聊的那几分钟,她表示拒绝,“不要,我回房睡觉。”
他不给她商量的余地,径直走向书房,下午2点整,线上会议,对方早早就已加入等候,看到陆行言出现在镜头内,均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陆行言除了有《nature》主编亲自为其写推荐信,这几年还有十多篇以他主笔陶景枫挂名的研究期刊,全都引起了海内海外的学者关注。
试问国内前十所高校,谁不想把这种自带成果的学子拉入所在院校?
招生办负责人以及生物科学院院长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你好,陆同学,对于加入本校,你现在还存在什么疑虑?不要客气,可以尽情提问。”
“能带一个人么?”
“陆同学还有其他队友?”招生办欣喜若狂,“当然可以,只要他和你一样优秀,我们没有任何问题。”
少年扫了眼身侧的人,“你想好读什么专业了吗?”
司然咂舌,小声说道:“我没想过走后门。”
“这不是后门,这是vip大门。”
司然原本是打算报京师大,可若是有机会报京大,她将来的选择是不是会更多呢?
“你觉得中文系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
司然的死穴就是没有喜欢的,前面十几年都是赵巧姝让她干嘛就干嘛,她也没有多少前瞻性。
他有耐心让她想,会议那边的人迟迟等不到答复,便有些心急如焚。
听到他们的交谈,冒昧地说道:“陆同行,这样吧,你女朋友想学什么我们可以后面让她好好选,你先看,我们是不是今天就把这件事敲定算了?”
闻声,司然像是被电了一下,想辩解,被他按住了脑袋。
他亮出底牌冷静谈判,“她高考发烧没发挥好,638可以选中文系所有专业的话,我会考虑去你们学校。”
招生办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是638不是738?”
“嗯,京大不行我再问问H大。”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镇静自若地告知,“他们两点半约了我。”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敲定,638行的,没问题,只要你来,我们甚至可以提供情侣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