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自己的摘星,走上演武场。
“十年磨一剑,该考效成果了。”
十年磨一剑,算算也确实,七岁起就被拎上战场,到此时。那会虽有父亲和亲卫护着,但血肉相搏也是真的。思及于此,宋莳安抿抿唇,没有说话。
宋侯率先挽个剑花就朝她刺去,她侧过身握着摘星迎上去,剑气肆意,演武场上,尘土飞扬。
只听几声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演武场的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场比试,心中震惊万份。宋候的剑法精妙无比,招招精准有力。
而宋莳安也不呈下风,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身法灵巧,闪躲及时,游刃有余。
“兄长们,我怎么感觉二姐姐没有用尽全力?”
宋承佑喏喏的出声,显然这个认识,让人唏嘘,更是连连失语,不止他觉得,他们都觉得。
宋璟礼和宋清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震惊和希翼。而宋韶音则是激动的拽着帕子,看了看兄长们,生怕一个不小心呼出声来,打扰到这场激烈的比试。
“二弟,愣着做什么。”
宋侯叫宋二爷一起上,宋二爷在一边瞧着,早已跃跃欲试,一听到自家兄长的叫唤,一个快步提剑上演武场。
场下的小辈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侍从更是不敢吭声,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
场上,宋莳安陪宋侯玩了这么久,他耍赖叫人,让宋莳安有些吃力,但不要紧。
单论剑道,她永不会输。
宋侯不过是想逼她全力以赴罢,那就全力以赴吧。
宋莳安目光一凌,一剑挑了宋二爷的剑,点了他的穴。而后一剑刺向身后的宋侯,宋侯以剑身抵挡,可剑气越过他,透过他的剑气,将他震后退几步,她用了八成力。
更得益于宋侯本身内力醇厚,否则这招的杀伤力不止于此。
宋莳安见宋侯已输,反手解了宋二爷的穴道,宋二爷激动看着她道,
“妙哉!丫头,这招叫什么?”
宋莳安弯了嘴角朝宋二爷道,
“这招叫做花堂满醉三千客。”
她扭头又向宋候说道,
“一剑霜寒十四州。”
年纪小些的姐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纷纷傻眼看着对方。年长一些的兄长们,倒是眼里含着欣慰,钦佩与期待,期待自己修复经脉的以后。
宋清竹虽然有震惊,但想想这是他妹妹,见识过战场的她,如今看来便也没什么太过惊骇世俗的感觉,他信她。
毕竟她可是玉门关的小宋将军。
宋璟礼开始反思自己这个长兄做的称职不称职,让妹妹去承担这么多,妹妹还比自己优秀...
心中的愧疚与自愧,但转念一想,这是宋莳安,从小就被誉为天生将才的人,忽然感觉优秀这一块,倒是能过的去。
想过表面之后,宋清竹和宋璟礼年长一些,不禁多想些,这些闪光的背后,今日宋候虽是也没有用尽全力,但她能在宋候考效的范围之内过关,已是不易。
对于宋莳安来说,还不够,光是这样还不够,还不足以担起宋家。她故作轻松的看向兄长们说道,
“各位兄长,可要比试一番。”
一时间,众人神态各异。宋莳安有些疑惑,宋候不予多言,将剩下的时间交给他们。宋清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试探的看着宋莳安,张开双臂,宋莳安一笑意会,小跑冲向他的怀抱,随后宋清竹抱着她转了个圈。
午后的阳光,风与树影盘旋。炙热的光照,很亮眼,照在白衣少女身上,人,也很耀眼。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是比试后的薄晕,眉目的清冷被少女的笑意冲淡。
他们坐在梨花树下,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碎碎念念尽数诉说,描绘着岁岁年年,道不尽的牵挂与思念。梨花阵阵飘落,传来些许清香。
听到自家兄长被陷害重伤,心中一凛,挽起袖子,探向身旁兄长的脉搏。他一愣,有些讶异,看众人的眼色,多半都是有些惊奇的。白皙且指节分明的手,搭在宋清竹干净的手腕上。
“经脉重伤,李家好生狠毒。”
幸好性命无恙,这李家真得好好庆幸兄长还活着,思及于此,她的目光一寒,嘲讽的勾起嘴角。她又为宋璟礼把完脉后收回了手。众人皆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她思考一瞬,说道,
“不难的,药浴连同运针,重新连通经脉。只不过,过程有些难受,若是兄长们受的住。”
宋莳安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们略带激动的声音打断,
“不妨事!”
“受的住!”
这二人的声音有些大,让众人都一愣,随后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笑出了声。梨花树下,靓男俊女,眉眼弯弯,眼睛闪闪。
“阿姐,你可还会些什么?”
战术,剑术,医术,还有什么本领,是她还未展露的呢。
“你猜。”
少女神秘一笑,打趣道。
“很累吧?”
看着少女明媚的笑容,让宋璟礼情不自禁的问道。
“不累。”
少女没有思考就说出这句话。为了活着,哪有时间思考累不累的。
所以呢,是付出多少努力,有多刻苦呢?稚嫩的年纪,懵懂的年少,本该在父母跟前,承欢膝下。
她独自一人上山拜师学艺,远离家人,独自承担岁月的流淌。
梨花叶落,夕阳西下,黄昏的余晕勾勒着少年少女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