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放进鱼缸去。”
等姜姒到了地方,发现师尊和怀鹤都在,二人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姜姒了然,估计是有人来告过状了。
等她转头去看爹爹的神色,好像也没有很生气?
“阿姒,爹爹准备回东华山闭关一阵子,你在昆仑便多听师尊的话”,帝君认真地叮嘱她。
姜姒眼中划过一丝低落,垂着头,手却拽着帝君的袖子晃啊晃,“爹爹怎么突然要闭关?要闭关多久?”
帝君任她撒娇,露出温和的笑意,“爹爹也有些堪不透的道要悟。阿姒,你记住,爹爹一直和你说的见众生,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去看”,想起那位,顿了顿,“你与滕蛇还有些机缘,还是要好生善待它,莫要结怨才是。我与你师尊还有些事要商量,你便先回去歇息吧。”
姜姒一路若有所思,到了寝殿门口,抿了下唇,对仙侍吩咐道,“我房里那条小蛇,明日就把它放了吧。”
说完之后,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空落落的。
她推门而入,准备睡一觉来散去这股没来由的情绪。
一进门,却看见自己的床榻上斜卧着一个少年,满头银丝被玉冠束起,身着一袭白衣,面容清隽,剑眉之下明明是一双含情桃花眼,此刻却仿佛蓄满了风雪,正冷冰冰地看向她。
她印象里,还从没见过长得如此俊俏的神君。更不记得,何时与这样俊俏的神君结过怨。
姜姒发愣之际,他原本撑在床榻上把玩蟠桃枝的手微微抬了起来,五指微曲,对着姜姒的脖子虚空一抓。
姜姒感到自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附禁锢,转眼便落在了那神君的手中。
“这位神君,我们无冤无仇的,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姜姒感觉那扣在她脖颈的冰冷指节正摩挲着收紧,赶紧在窒息前眼巴巴地看着他喊道。
“无冤无仇?”他唇边带着讥笑,先是一字一顿重复,而后半眯眸子,眼里的冷色如冬日冻结的寒潭,“神女这百年来,玩的可开心?”
姜姒用力转了转眼珠,余光瞥向床头的鱼缸,里面哪还有那条小蛇的影子。
糟了。
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风水轮流转。姜姒心里一紧,赶忙讪笑道,“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神女如此盛情,我自然应该礼尚往来一番。”他的指尖轻轻一挥,姜姒的双脚就被麻绳层层缠绕住,手心向上微微一抬,那麻绳就带着姜姒腾空而起,她整个人就这样被倒挂在房梁上,越挣扎那绳子缠的就越紧。
血气不断上涌,姜姒涨的满脸通红,“黑泥鳅,你最好赶紧放开我,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瞧”,他冷笑,使了个禁言咒,便双臂枕头施施然躺下,阖上双眼前补充了一句,“记住,以后要叫滕烨大人。”
……
第二天,得了吩咐要放生滕蛇的仙侍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自家神女倒挂金钩的模样。
“神女这练的是什么功夫?”仙侍疑惑不解。
而听到来人声音的姜姒奋力挣扎,在空中晃得像条毛毛虫,从嗓子眼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仙侍这才意识到不妙,向前疾走两步,竟看到神女的榻上睡了个面生神君。这可了不得。
他赶紧施法把神女放了下来,又解开了她的禁言咒,但好奇的目光始终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
“神女,这位是…”在九重天上,未成婚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多少有些于礼不合,仙侍欲言又止。神女是帝君之女,怎会甘心如此被戏弄,自己莫不是扰了什么爱侣间的情趣?仙侍站在原地,整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嘘,别说话,带我去找爹爹。”姜姒赶紧掐掉仙侍的话头,看着床榻上那人香甜的睡颜,蹑手蹑脚地挪出了寝殿。
“什么,爹爹刚刚离开?”帝君下榻的寝殿已经人去楼空,姜姒找到怀鹤就听到了这么个噩耗。
怎么走得这么不凑巧,她想起那个瘟神,暗中叫苦不迭。形势比人强,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溜为上。
“怀鹤,帮我和师尊告个假,就说我要回东华山小住!”姜姒赶紧一路小跑下山,盼望着还能赶上爹爹的车撵。
可刚跑到山门,就听见了那瘟神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神女这是打算去哪儿?”
她抬头一看,那瘟神正悠然地坐在树枝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