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还不忘柔声安抚郦姝:“吞吞放心,这金链我让他们打得够长,只要你不出门,在寝殿中活动还是无碍的。”
……
直到帝王的动静完全远去之后,两个忠心的大宫女才蹑手蹑脚地从推门进来。
看着将扣着金环的右脚搭在引枕上的郦姝,霜华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先震惊哪个:“主子,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郦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不敢动。”
活像那一根金链将她整个人都捆住了似的。
这金镣铐谢徇说是十两,便一两也不多一两也不少,但他还是念着郦姝腿有旧疾,怕她太过吃重,金镣大部分的重量都落在了另一端锁在拔步床床柱上的锁扣上,中间连接的金链与郦姝脚腕上的金环只有细细的一条。
但这个样子,郦姝反倒更加害怕了。
谢徇让人将金链打得那样细,金子又软,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金链扯断了,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谢徇这一去,又是在前殿待到夜深方归,外面的宫灯都一盏一盏熄了,只有偌大的乾清宫中还是一片通明,好像皇宫这头蛰伏的巨兽在沉睡时还要惕惕睁着的一只独眼。
扣了金环的右脚没办法穿足衣,郦姝终究还是耐不住冷意,扯了锦被来将自己裹了进去。她靠着墙角既不敢动也不敢先睡,在暖融融的地龙催眠之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谢徇解了大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睡意侵袭,让白日如惊弓之鸟般的郦姝看起来温软安谧了不少,唯有从锦被中蜿蜒垂下的金链提醒着他白日发生过什么。
他想到已经锁了郦姝好几个时辰,自己如今回来了,便是解开也无妨。于是一撩衣摆坐在龙床上,小心地掀起被衾一角。
脚底一凉,本就睡得极浅的郦姝瞬间睁开了眼睛:“谢徇,你回来了……”
“嗯。”谢徇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郦姝脚腕上的金环,吧嗒一声就解开了。
金环脱落,原本束缚住的地方多了一圈红痕。
因为郦姝肤白,那圈红痕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郦姝强忍着被谢徇粗粝指腹触碰的战栗,红着眼眶小声哀求道:“阿徇,它真的一点也不舒服,我明天能不能不带了……”
其实她这好几个时辰哪里也没有去,打磨得光滑的金环也没有磨痛她的脚腕,但在床上小幅度活动的时候,踝骨还是不免同金环磕磕碰碰,郦姝皮肤细嫩,才让碰撞出的红痕看起来格外骇人。
但郦姝还是狡猾地卖弄着自己的可怜。
看着牛乳般白皙的皮肤上那一抹深红,谢徇的瞳色一点点深了下去。
“不能。”
他无情地拒绝了郦姝。
“可我真的好痛。”郦姝变本加厉地夸大,潋滟的杏眼泫然欲泣。
“吞吞乖,很快便不痛了……”
谢徇深深俯首下去,最后一个含糊的话音湮没在了唇齿间。
艳红的舌尖温热,柔软,一点点舔.舐着女子纤细的脚腕,耐心地替她抚平所有伤痛,濡湿的触感在深红处停留地格外长久,打着圈反反复复地轻轻舔.弄,分开复又落下时像是细碎的吻。
谢徇他、他都不嫌脏吗?!
……
人面玉娟娟,花枝更可怜。
淤伤是不痛了,但郦姝整个人却蔫哒哒地缩在床角,还是谢徇将她从角落里挖出来在枕上放好,又细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吞吞,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好不好?”
郦姝侧了侧脸没说话,一滴泪顺着嫣红的眼尾滑落。
谢徇就当她是答应了,轻轻说了一句“晚安”,就愉悦地回到自己脚踏下面的地铺上去了。
没错,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必然同床共枕,就连郦姝第一日入住乾清宫的时候都以为自己不能幸免,但谢徇却把龙床让给了她,然后自己在殿床下打地铺。就好像好多年前的小少年得了一笔对当时的他来说堪称巨款的金子,固执地不让小康子全部花掉,而是悄悄存了一颗藏起来。
郦姝于谢徇,是救赎也是慰藉,是他心中想得发狂也不敢亵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