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阿独无奈只能妥协,有他在身边,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
“船家不好意思啊,吓到您了。”
方溯溪达到目的,便很听话地坐下了,而后向船家表达歉意。
“没事没事,不过刚刚太危险了,要不是你夫君手快,说不定啊你就掉下去了。”
方溯溪边笑边点头,现在她是越来越接受这个称呼了怎么办?算了,反正不会少块肉,误会就误会吧。
等小船靠近卖桃花酒的摊子,齐阿独便缓缓站起了身,他慢慢地朝船边靠去,就在他伸手要去接酒时,方溯溪藏在身侧的手突然一翻,下一秒齐阿独整个人便掉了下去。
她连忙起身,观察齐阿独的状态,但他只挣扎了一下,便浮出了水面,抹了一把脸,满脸含笑地看向方溯溪。
“我没事——”
没有反应,看来这个刺激不够,那么……
方溯溪眼色一暗,对着齐阿独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而后整个船突然晃了起来,方溯溪身体一动,直接摔了出去。
“溯溪——”
看来还是因为她啊……
在落水前的最后一刻,方溯溪看到齐阿独的眼神变了。
河水包裹着她不断往下沉去,她的意识渐渐涣散,但她看到齐阿独朝她游来,看到他抓住了自己的手,将自己往河面的方向举起。
上了岸,方溯溪不停地咳着,齐阿独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后背为她顺气。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啊?”
方溯溪看着齐阿独一副狼狈却不知,脸上满是对她的关切,她的心暖洋洋的,脸上的笑也真挚了几分。
“我好多了,倒是你,还好吧?”
“你没事便好。”齐阿独的下巴靠着方溯溪的头,默默地说道:“我没保护好你。”
方溯溪的心猛的一紧,她眨巴着眼睛,弱弱地说道:“我不用你保护。”
你要是能保护我,魔神就不会打上仙门了,小笨蛋。
齐阿独不懂,他只以为方溯溪是不相信他,所以他一定要变的足够强,这样才有能力有资格站到她的身边。
方溯溪现在这样不适合从正门进去,所以她走了偏门,在蓄意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她赶忙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小姐,您这是掉水里啦?”
对于蓄意这反应,方溯溪是能预料到的,所以便承认了。
“嗯,但这事不准外传。”
“小姐,您之前落水就生了场大病,今儿个又,要是着凉了怎么办,现在还是初春啊。不行,我去煮碗姜汤,小姐您先别睡,等等我。”
方溯溪点头,挥手让她快去。而她则缩进了被子里,拿出那俩个小木人把玩起来。
“你好,我叫方溯溪,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齐阿独。”
“你平常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
“没有。”
“那吃的喝的呢?”
“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为什么你每句话都不超过三个字?”
“不知道。”
方溯溪抿唇,将齐阿独的木人塞进了自己准备的匣子中,她看着自己的小木人,伸手摸了摸,说道:“他就是个呆子,对吧?咱不跟他玩了,哼。”
一觉睡醒,方溯溪还是很荣幸的得了风寒。
“蓄意,你那姜汤没用呀。”
“落水到喝汤中间隔了那么久,能有用就怪了。”
“那昨晚我就不应该喝,难喝死了。”
“小姐都这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这不是见你太严肃了嘛,风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哈。”
蓄意知道自己说不过,便瞪了眼方溯溪自己出去了。
“嘿,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谁惯的?好像是我。”
方溯溪表情讪讪,她缩了缩脑袋,继续在床上躺尸。
据《天神祭》中记载,当魔神载体受到刺激,呈现眼周猩红,神色灰暗之时,就是魔神要掌控躯体主导权的时机,这时魔神是最虚弱的,如果她能在这个阶段封印魔神,那么她的成功率会达到最高,而且魔神载体也不会受伤。她元神中蕴藏有无尽神力,若以她的神魂作为媒介借助鸾玉这个神器,也许她能做到万年前神女所做出的封印。
此法虽然希望微渺,但不是没有。
对于齐阿独来说,经过她昨晚的测试,好像只有在自己远离他或者有危险时,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么她就必须在她参破封印大法前稳住他。
嗯,齐阿独现在在干什么呢?
方溯溪起身来到书桌前,准备好纸墨,就在她提笔想画传音符时,她顿了顿。
她抬头看了眼床边她放信的箱子,莞尔一笑。
好像她都没给齐阿独写过一封信。
“齐阿独亲启,昨夜一别,不知君可安好,今日天晴,愿君风轻云淡,尽享光阴……”
将信封上的那一刻,门开了,方溯溪慌忙地将信藏在身后,心虚地笑着。
“小姐,我端来了风寒药,您趁热来喝。”
蓄意进门,在床上没看到方溯溪,转头便见她站在书桌边在翻东西,不由地疑惑。
“小姐,您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了,在这儿找什么呢?”
“躺着太无聊,来找本话本看。瞧,我找到了,找到了。”
还好她反应快,吓死了。
方溯溪将书亮了亮,而后越过蓄意,跑到了床上。
蓄意没有起疑,只是替方溯溪收拾了一下被她翻乱的桌子。
“小姐,药在桌上,您趁热喝,喝完再睡一觉,病就好了。”
方溯溪一边应和,一边施法将手上的信送了出去。
大功告成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她写封信像做贼一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她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