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那种可以庇护你的人吗?”
“哦,也是,毕竟你马上就要和我一样了,不,甚至还不如我。”
“你什么意思?”她眉头一皱,心口像压了块东西,让她有点喘不上气。
祝知微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做作地朝周围望了望,而后捻着绣帕靠近方溯溪。
“诶呀,姐姐还不知道啊,方太傅,不,方晔在家中私藏皇袍,意图造反,圣上下旨,五日后问斩呢。”
“不,不可能,你休要胡言。”
“我这怎么能叫胡言呢,这事现在整个周京上至七旬老人下至垂髫小儿都知道的呀,妹妹就是想造谣也造不了,不信姐姐你随便问一个人,他们都是一样的回答。”
方溯溪的身体晃了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看着祝知微,“那其他人呢,那我呢?为什么我没有收到圣旨?”
“嗯,男丁全部斩首,女的流放岭南,至于你,呵,太子哥哥心善,仍留着你太子妃的位置,不过往后余生,你都离不开这儿了。”
方溯溪想往外走但被早有准备的祝知微拉了回来,她推着方溯溪往后走,将她压在台阶上。
她用不知何时叠起的绣帕捂住了方溯溪的口鼻,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
“方溯溪,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要同我争,太子妃的位置明明也是我先看上的,我虽是国公之女,活得竟还不如你这一个太傅的女儿,现在好了,你终于没有靠山了,但为什么这位置还是你的?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吗?是不是只有你死了,它才能轮到我?方溯溪,你真该死啊,你去死吧,去死吧——”
父亲,祖母,哥哥,蓄意……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
方溯溪挣扎的幅度小了,在被人发现前,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欸——你在干什么!”
祝知微被人架开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
“方溯溪,你去死吧,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要留在这儿,留在这禁锢之地——”
“殿下,祝小姐进了观灵台,等我们的人进去时,那位已经快不行了。”
宣翊皱眉,“那现在呢,死了没有?”
“太医署那边用银针吊着一口气,正等您吩咐。”
“好,告诉太医署,无论他们用什么法子,必须将人给本宫弄醒,让她活着完成五日后的册封礼。”
“是。”
……
“这……”
“苏老啊,您就别犹豫了,下针吧。”
一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看着面前拿着针满头白发的男人说道。
那被叫苏老的人瞪了对方一眼,气的甩袖想走。
“简直胡闹,你我都在太医署当差这么多年了,我这针下去她不就毁了吗?”
“那您老难道想抗旨不成?您也瞧见了,这姑娘已经只有出气的命了,您为她施针那是在救她,不是在害她,您别再拎不清啦。”
苏老眼中透着浓浓的愧色,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方溯溪,深深地叹了口气。
孩子,我这一针下去会在短时间内重聚你的精气,但这过程你会承受极大的痛苦,以燃烧身体余下所有机能为前提,将你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还不如就这样让你走了,一了百了。
“苏老,来不及了,动手吧。”
孩子,对不住了……
“活了,活了,她活了,她能进气了。”
“苏老真是宝刀未老啊。”
那山羊胡男人跟在苏老身后离开了观灵台,苏老没理会他的恭维,他的眼睛变得浑浊,他看了眼观灵台的正门,转身离开,背影佝偻。
“我啊,老咯,该回家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