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吹梦已经转了三圈,还是找不到那件血衣。
真是奇怪了。
难道昨晚记错了?
姜吹梦估量一下距离,就是在这里,离小郎君家院子很近,所以听到院中传来声音,才当场脱下血衣来着。
正想着,她突然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声音。
“啪!哎呦……啊……别……”
随即是摔在地上的声音,和噼里啪啦的闷响声!
姜吹梦的心顿时慌了起来,她不管不顾拼命往回跑。
难道是那些人又来欺负小郎君?
真是急着找死!
当姜吹梦刚回到院子……
看到小郎君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木盆里的水打翻了一地,旁边是那条大花鲢,正噼里啪啦地在地上猛甩鱼尾巴。
姜吹梦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上前来,先是扶起了摔在地上小郎君。
嬴洲洲刚才被挣扎的大鱼搞得满脸是水,大鱼跳起来时,还被它的尾巴抽了一巴掌,脑袋现在还晕乎乎的。
乍一站起,嬴洲洲还没有平衡,他被动地往前两步,正好撞在女人的胸膛上。
他的侧脸也贴在她的胸膛上。
女人的胸肌好硬啊!她真的好强壮!好有安全感啊!
嬴洲洲虽然晕乎,但还醒着,他脱口而出:“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如果不提,姜吹梦还没发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小郎君贴在身上一提,她便跳得更快了!
说着话,嬴洲洲还伸出手,差点摸到她的心口……
两个人是同时反应过来的。
嬴洲洲站稳了,也赶紧将伸到一半的手收回来。
怎么能动想摸她心口的念头呢!
前晚是屋里太暗了,没看清她背后的伤疤,还以为是布条才摸的。昨晚是被姚家坏人打,吓坏了,而且床上太小了,才抱着女人背后睡的。至于今早在集市,那是人太多了,怕丢了才和她拉着手走的。
是的,之前都是有理由的,这次可不能再乱摸了哦!
姜吹梦自己也往后一步,她尴尬得不知往哪看。
正好看到院子地上还在拼命甩尾巴蹦跶的大鱼,她上前几步,捡起大鱼,挥拳猛地砸在鱼头上。
大鱼:“……”
“砰”的一声闷响,大鱼瞬间不动了。
这一拳,把它鱼头都砸裂开了。
可见力度之大。
姜吹梦将大鱼拿回来,放回木盆里,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她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定是往回跑时太快了,牵动了腿伤疼的,全然忘了她在没往回跑之前,刚听到小郎君的声音时,心就这样了。
嬴洲洲也擦了擦脸上的水,掩盖脸红之色,他捡回菜刀,去倒水洗干净,此时抬起头看女人。
“对了,衣服呢?”
姜吹梦如实说:“没找到,我继续去找。”
嬴洲洲叫住她:“丢了就丢了吧,你歇会吧。”
姜吹梦主要是担心横生事端,她倒是什么都不怕,但是怕牵连小郎君。
如此努力生活的小郎君,不能为自己所累。
姜吹梦左右看了看,问:“两边的邻居都是什么人?”
嬴洲洲熟练地用刀刮鱼鳞,这下鱼不动了,好刮多了。
“东边妘家四口人,新夫郎是半年前新娶的,妘家家主和独女都在城里码头扛大包。西边邻居家没人,去年就举家搬到城里了,房子空着。”嬴洲洲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也不问女人为什么问。
姜吹梦的心里有数了,放血衣的地方离家里如此之近,小郎君的家已经快到村子尽头,除了左右邻居,谁会来这附近。
至于昨晚的姚家人?
若是她们发现,怕不是早就已经报官了,不是说姚家有人衙门当值来着。
而现在毫无动静,拿走血衣之人无非就是想敲诈一笔,且昨晚雨夜,她也看到东边邻居在扒着篱笆偷看,所以这个欺负小郎君的长舌夫也知道她弄了钱回来。
那就等晚上吧,反正本来晚上也是要去找他的。
“……对了,水煮好了,我沏了茶,就放在屋里呢。”
姜吹梦进了屋,小破屋里连全乎的桌子都没有,一个崭新的茶碗被放在破旧的床板上,还在冒着热气。
她拿起,喝了一口。
她已经六年没有喝过茶了。
上一次喝,还是全家都在的时候。
她这六年,不渴死就行了,哪有心思喝一口茶呢?
一杯饮尽,热茶下腹,她觉得身上都热了起来。
她回到院子,继续修理家具。
晴天彩虹之下,两个人都忙忙碌碌的。
一个叮叮咣咣地修理家当们,一个唰唰唰地杀鱼宰鱼。
除了他们干活的声音,还有温暖的春风吹过草叶之声。
嬴洲洲这次把鱼的内脏也挖出来了,毕竟今天有这么大的一条鱼吃,还可以和豆腐一块炖,而且女人买齐了各种调料,甚至连花雕酒十三香这样的昂贵香料都有,他肯定要好好露一手的。
大鱼下锅,嬴洲洲抱着柴不断添柴,再把米也蒸上,上一个锅盖被姚家人拿走了,这回有了新锅盖,饭也不会半生不熟了。
“呼……”
嬴洲洲忙完出来,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他看到焕然一新的院子。
女人已经打了新的桌子凳子,修好了木梯子。
他“哇”了一声,走进小屋,看到门窗都被修理好了。
这下不怕下雨刮大风了!
再往里看,女人正坐在床头咣咣钉床板,女人干活时,连袖子都挽上去,露出手臂。
嬴洲洲拿起空茶碗,连忙再去倒茶。
等他倒好茶出来时,看到女人肩上扛着大桌子往屋里搬,他看到女人露出手臂上的流畅肌肉线条,她可真有力气呀。
嬴洲洲不盯着看了,他一只手端着茶碗,另一只手力所能及拿起一个小凳子也跟着往屋里搬。
姜吹梦放下大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