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锦鸾婶家,他们家现在就她一人了,丈夫在外面打工,孩子在岭原市上初中,也就逢年过节回来住一段时间。”
徐朦朦注意到锦鸾婶家挂着高高的红灯笼,上面贴着个福字,不似别家门前栽种了树木。
“梁呈,你先停车。”
“怎么了?”他缓缓停下车,侧身看她。
“我看到这个石子路就想走走,很像我外婆家门前那条路。”徐朦朦跳下自行车,走到他身旁站定,“你先回去吧,我随便转转。”
梁呈不疑有她,“好,那你四处看看,等你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吃饭了。”
“嗯,我肯定记着时间回去的。”徐朦朦向他挥挥手,脸上带着笑容转身往另一条岔开的石子路走。
梁呈目视她离开的背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又说不上来,笑自己未免心思太敏感,等看不见她后,骑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去。
“阿梁!”刘锦鸾一早在门前就瞧见熟悉的身影了,招手让他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去村子转转了。”梁呈看见从屋内姗姗走来的方思乔,轻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听阿兰说今晚你家请客吃饭?”刘锦鸾熟稔道,“那今晚婶子去你家蹭口饭吃,不介意吧?”
梁呈抿唇,有所保留,“不是请客吃饭,就是家里人坐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刘锦鸾笑容微敛,“哦,原来是家里人吃饭,实在不行就算了。”
“锦鸾婶,我妈现在腿受伤还没好,怎么可能会请客吃饭,忙不过来的。”梁呈抬腕看了一眼表,“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哎!”
“婶子,你别问了,”方思乔看着梁呈离开的方向,不免心烦,“周姨腿伤还没好,我们过去是添乱。”
“怎么就是添乱了?”刘锦鸾深叹,“你啊,什么时候能开窍?刚才我亲眼瞧见那女生和阿梁同骑一辆车回来的,再这么下去,我就是腆着老脸给你们牵红线,人家心思也飞到别人身上去了。”
方思乔蓦然想起两人站在一起说笑的场景,又因着锦鸾婶三言两语的忠告,心底的不安渐渐扩散,“他说了是朋友,想必只是朋友关系。”
“要我说,晚点咱们一起去阿梁家看看,只当是上门唠家常,总不会不让去说些家长里短吧?”刘锦鸾给她放心的眼神,“周妹子为人和善,见到你肯定喜欢,你既然喜欢人家就大胆点,别总是不好意思。”
方思乔轻嗯一声,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锦鸾看在眼里,不好再逼她,这种事情也不是心急就能成的,总得两方都愿意。
而正在村里四处乱逛的徐朦朦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假想敌,悠哉走在树荫下,拿手机拍了几张景致不错的照片给老徐。
老徐:【这地方看起来不错啊!】
徐朦朦:【等你和金女士旅游结束,可以考虑来这边看看,不是出名的旅游景区,但是风景很好,也没那么热。】
老徐:【回头我和你妈说,对了,明天要去见那男生,打扮差不多就行,别听你妈说什么一定要穿着打扮让人眼前一亮,一个男人要是因为颜值才决定相处,这种人不靠谱的!听爸的,爸是男人,最了解男人那点心思。】
徐朦朦:【我来这儿也没带多少好看衣服,都是日常穿的随性风,今晚我找个能看得过去的,明天穿。】
老徐:【朦朦你要知道,像你爸这么帅的男人如今不好找了,况且现在长得帅的小伙子心术不正的也多,就之前我和你提过咱们家楼上那户,就是被富婆包养的,我可是亲眼瞧见他和富婆在电梯卿卿我我,那富婆的年纪怎么说也比他大十几岁。】
徐朦朦:【这么大的八卦你能憋到现在才说,老徐你成长了,再不是金女士口中揣着喇叭吆喝的人了。】
老徐:【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我到处说算怎么回事,你在外面也记住,少说话,言多必失,就你那直肠子性格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别和人起争执。】
徐朦朦揪下一根枯黄的树叶把玩,想起一件事。
徐朦朦:【老徐,如果你的朋友有相亲对象,但是你觉得那人又挺不错,是一个可以处成好友的关系,到底要不要远离?】
老徐:【如果对方是女性,她有没有相亲对象和你们处成好友不矛盾,但对方如果是男性且有相亲对象,两人已经见过面在互相了解中,你还不知道避嫌,总是靠近那人,这就不应该了,不管你有没有别的心思,人家女生肯定不高兴,人在世不是怕人误会,而是不给自己找麻烦,生活才能过得顺心遂意。】
徐朦朦盯着屏幕上最后一句话,深觉老徐说得有理。梁呈的确是一位很优秀的男士,目前有了相亲对象,两人也准备互相了解,她横在中间总归会叫人误会,刚才临时下车的决定是对的,旁的不说,那位锦鸾婶只怕都得眼神怄死她了。
徐朦朦:【老徐,今晚有人请客吃饭,我得早些回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老徐:【应该的,打点下手也是好的,快去吧,晚点再联系。】
徐朦朦把手机放回随身小包里,一转身险些被来人吓到,腿不受控制后退,“阿兰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在二楼看见你和阿梁一起回来的,又看到你下车一个人走了,还以为你和阿梁吵架了。”阿兰婶笑的很有故事,“朦朦,你和阿梁真没关系吗?我怎么瞧着你们两人有点不对劲儿?”
“现在算是朋友吧,别的关系真的没有。”徐朦朦小心翼翼向后看,“阿兰婶下次别问了,要是被别人听见当真了。”
“你是怕锦鸾和思乔听见吧?”阿兰婶直白戳破,“思乔倒是还好,锦鸾只怕是要多想了,不过没事,清者自清,你不用在意别人看法,婶子相信你是好孩子。”
“阿兰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啊,婶子没那么多忌讳。”
徐朦朦斟酌一番,问:“我们从认识以来,感觉你对我莫名信任,可是在高铁站我还对你有所怀疑,换做旁人是会生气的。”
“我当多大事。”阿兰婶双手叉腰认真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