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朦朦早上醒来,几缕阳光从窗帘缝里温柔透进来,房间里镀了层古香的旧色。
她趿拉拖鞋慢吞吞走到洗手间洗漱,折腾许久,终于化了一个还算满意的妆容。
昨晚顺手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挂在衣柜把手上。一件长款桔梗法式碎花裙,穿在身上很衬肤色,不过一看就是来休闲旅游的穿搭。
如果金女士在的话,一定现场pass这件衣服。作为长辈,他们那一代的眼光总归是无法和现在年轻人刚好“统一阵线”。
徐朦朦换好衣服,看着镜子中的头发,还挺意外成了自然卷,省了她用卷发棒的时间。大概是昨晚坐在床上看书,后来太困了,头发也没有全干,就这么凑合睡着了。经过一晚上翻身,踢被子等一系列堪比武术的行为,头发被“□□”出卷发系列。
俗称——没睡相。
当然,徐朦朦觉得自己睡着后的姿势还行吧。
收拾妥帖后,徐朦朦打算给梁呈发信息,犹豫再三,走到窗前眺望对面窗户,试图可以看见里面有没有人影走动,结果不太如意。又觉得现在的行为有变/态嫌疑,遂,还是给梁呈发了消息。
梁呈:【抬头。】
徐朦朦一抬眼,望见了站在阳台,拿着手机给她回信息的梁呈。
两人对视几秒,徐朦朦主动挥手打了招呼。
梁呈指了指手机。
她低头看。
【过来吃早饭。】
【马上。】
徐朦朦笑了一下,背上包利落下楼。直到走完楼梯一半路程,惊觉自己居然没害怕,回头看走过的每一层阶梯,愈发诧异刚才怎么下来的。
院子了传来人疾步走来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闷地敲门声。
她大概猜到是谁来了。
“徐朦朦,我需要解释。”他单手撑在门上,歪着头等她回应。
“我要是说不知道怎么下来的,”她紧张吞咽,“你信吗?”
他抬腕瞧了眼时间,有理有据推测:“从隔壁院到这里至多不会超过三分钟,根据你昨天的表现,怎么也不会在三分钟内下楼。”
“我听你说吃早饭,背着包就下楼了,”她指向后方走过的每一层楼梯,“目前我也在好奇怎么走下来的。”
梁呈调整姿势,双手随意插在兜里,下巴微抬示意她把接下来的路走完,大有我在这儿站着,亲眼看你走下来。
突然被人紧紧盯着,她浑身不自在,抬起的脚又放下,“你能不能别看?我再试试。”
“徐朦朦,”他朝她走来,站定在她面前,“下来。”
她莫名紧张又偏偏不愿服输,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像无时无刻在提醒她,你昨天害怕的样子都是装的,不然怎么解释现在能下楼?
“下就下,不就是下楼梯,又不是什么……”她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来到她面前,“做什么?”
“吃早饭,你不饿?”他没等她同意,温凉的指腹扣住她纤细手腕,手上力道递增,带着她下楼。
双脚落在地板的瞬间,徐朦朦懂了“解放”两个字的含义,从未有过的舒心。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自己下来吗?”
“怕你崴脚。”他回头看她,“我是房东,这笔医药费我付的概率很大。”
她皱了下鼻子:“小气!”
没等他说话,自顾自走出了房子。
梁呈跟在身后,步伐稍缓,看前方倩丽纤瘦的背影微微出神。
呵,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和昨天比像两个人。
他斟酌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件穿着太过隆重?毕竟昨天也是她亲口说,随便穿一件就行。
但考虑到她现在气头上,缄默不言比较好。
梁呈跨过门槛,院里已经热闹起来,梁夏跟在徐朦朦身后,殷勤程度是他当哥的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妈,你有没有觉得朦朦姐今天更漂亮了?”
“对嘞,朦朦,你今天穿这么漂亮是去见谁?”周霜问这话时,恰巧看见梁呈走来,“是不是见男朋友?”
对方只是相亲男,还是长辈们极力撮合介绍的,说男朋友为时过早,毕竟面都没见过。
徐朦朦委婉解释:“一位朋友。”
“朦朦姐,是不是男性朋友?”梁夏小八卦的眼神滴溜溜打转,“帅不帅?”
“还行吧。”徐朦朦昨晚倒是收到了金女士发来的照片,看照片还行。
“所以本人没见过?”梁呈从她面前走过,帮周霜端早餐上桌,“你确定今天不会认错人?”
徐朦朦没好气:“我们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不至于认错,更何况还有手机可以联系。”
他端着早餐再次经过她面前,只是这次停下了脚步,“徐朦朦,贝果和面条吃哪个?”
话题跳转得太快,快到她没有时间思考,脱口而出:“面条。”
他倏尔笑了,轻点头,“有品位,这碗是你的了。”
梁夏一旁解释:“朦朦姐,面条是我哥做的,超级好吃。”
徐朦朦盯着梁呈忙碌的背影,和梁夏咬耳朵:“那贝果是什么意思?”
“贝果也是我哥带回来的,我爱吃这个,每次喜欢用空气炸锅加热,外焦里嫩也好吃。”梁夏掩唇偷偷吐槽,“不过我哥说我吃的早餐省时间但不养胃。”
“所以是有什么说法吗?”
梁夏仔细回忆她哥解释的话,尽量还原:“他之前和我说过,做人做事如果只注重外表和便捷,成功的路就会延长。”
徐朦朦大概懂了,捏她的鼻尖,揶揄:“那你的贝果每次做出来的味道一样吗?”
“不一样,一样的温度和时间,但每次口感都不一样。”梁夏摸摸被捏的鼻尖,不自然低下头,“虽然我总是说我哥不靠谱,但他每次的举例又很新颖,还是那种你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的那种。”
“贝果和面条。”徐朦朦略略点头,“你哥律师,歪理一大堆,不理他。”
“是哦,朦朦姐你不说我都忘了他是律师,忽悠能力最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