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五平米的房间。数量颇多,箱子一个压着一个,东倒西歪地放着,想找到东西并不容易。
徐朦朦提议:“我来找,你打灯。”
方思乔环顾周遭凌乱的摆放,商量:“一起找吧。”
徐朦朦没拒绝,找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把手电筒放上去,借着还算“及格”的亮度,在狭□□仄的空间里努力寻找她们要的东西。
她们都是没怎么干过力气活的人。搬两个箱子要停几秒歇会儿,喘口气。
方思乔看这些密密麻麻的纸箱,丧气道:“实在不行算了,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货了。”
徐朦朦把手里的箱子搬到另一个箱子上,抬手蹭掉嘴角碍事的长发,说:“应该是有的,不过我刚才看了一眼外面货架上的东西,好像他们这儿不太好意思卖卫生棉。”
方思乔诧异:“应该不会吧,这东西现在不说全国,有点网络的地方都知道是女性专用,怎么会不好意思?”
“可能是我多想了。”徐朦朦还记得刚才询问老板卫生棉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不像是装的,毕竟下意识的反应才是人最真实的状态。
“朦朦,我先歇会,真没劲了。”方思乔不是想偷懒,又怕徐朦朦误会,“我前段时间减肥,体重下来后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实在没力气了,等我缓缓帮你。”
“你减肥是为了相亲?”徐朦朦挺佩服她,“我找了一件看起来还行的衣服,随便化了妆就过来了,这么对比,我对宋博承有点不上心。”
“我是没办法,当时工作压力大,每天吃东西没怎么控制,直接涨了十斤,锦鸾婶说我胖了不好看,我也怕对方嫌我长得胖,只能通过节食减肥了,算是效果比较快的。”
徐朦朦搬开碍事的箱子,继续往里面找,听了她的话,停了手里的事,转身看她,“梁呈应该不是外貌协会。”
“嗯,和他接触后发现的确是这样。”眼下只有她们两人,方思乔不打算避讳了,一字一句道,“朦朦,你和梁呈真没关系吗?”
“算是朋友,别的关系是真没有。”徐朦朦坐在纸箱上,莫名其妙和她聊了起来,“我们之前在南州见过一面,他帮了我忙,后来就在古侗村遇见了,之前不认识。”
“难怪他看起来对你很照顾的样子。”方思乔笑笑,“其实那天看他给你剥虾,我有一点点不高兴,不过事后我觉得是自己太小肚鸡肠了,那是他自己愿意的,你又没逼他。”
难得碰到愿意换位思考的女生,徐朦朦眼前一亮,是难得亦是欣赏:“那就好,我当时也很尴尬,怕你误会。”
“误会倒不至于,就是好奇你和他的关系,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我和梁呈目前只是刚接触刚了解的阶段,称不上男女朋友关系,自然也不能管这管那,太逾矩了。”
“你和我遇到的女生很不一样,愿意换位思考,给对方和自己都留有余地,我觉得你的思想很成熟,相反我吧,看起来情绪稳定,但那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的表象,熟悉我的都知道我性格不乖。”
方思乔手臂撑在膝上,托腮沉思:“直来直去的刀子好过阴险狡诈的暗器,我情愿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也不想遇见两面三刀的人,在你出事的时候,恨不能踩死你。”
能说出这一番话的人,要么见证过别人身上发生的事,要么曾经深切体会过。直觉告诉徐朦朦,眼前的女生属于后者。
“我来古侗村也是经历了一些事,事情勉强解决了,但不是我要的结果。”徐朦朦耸肩,伴随着一声长叹,“很多时候无力更改比事情本身更让人痛苦,何况你一直视为朋友的人,在你最需要安慰时离你而去,又在你脆弱时亲手把刀插.入你胸口,谈不上痛,但也足够让你因为她难过伤神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