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箱收到了新消息,来自宋博承。
某些时候梁呈真挺佩服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没问到答案绝不放弃。他拿起手机给宋博承回了电话,那边秒接。
宋博承:“你后来回去没见到徐朦朦?”
梁呈:“见到了。”
宋博承:“她怎么样?有没有生气?公司后来叫我回去,就是我负责的那个项目,不回去又不行。”
梁呈拿着笔轻敲桌面,心不在焉回:“没生气吧,她性格挺好的,不会轻易生气。”
电话那头的宋博承不乐意了,呛了句:“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对她很熟悉?”
手上转笔的动作忽停,梁呈微垂的眼眸抬起望向桌上昏黄的台灯,说:“比你早认识几天。”
宋博承哼笑:“你少在这儿炫耀啊!我有信心拿下!”
梁呈噤了声,过了许久,道:“你对她是认真的还是因为家里介绍的缘故不得不应付?”
宋博承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或者说短时间里自己也没法确定,给的回答模棱两可,“都有吧,今天见面后对她印象挺好的,长得又好看,性格,工作还有家庭都很好,听我妈说她是因为工作缘故才迟迟没有交男朋友,我也就放心了,毕竟她条件这么好,我当时还挺纳闷怎么没交男朋友。”
梁呈听出某人像偷到了金元宝,话里话外是掩不住的高兴,“她之前也没交男朋友?”
“没呢!”宋博承给自己倒了杯水,“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太干净了她,今天和她说话的时候我都有种玷污她的错觉。”
梁呈沉默半晌,实诚道:“以你之前浪荡形象的确配不上她。”
换作平时梁呈说这一句宋博承还会应两句,他们之间太熟了,都清楚对方为人。梁呈对他过去的事情甚至比他亲妈还了解,不过今天再听梁呈说起,心里头便不大乐意了,为自己辩解道:“不是还有一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以后会收敛的,你就瞧好吧!”
手机那头良久无声。
宋博承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叫了梁呈好几声,直到传来一声不轻不重地呼吸声,像是在叹气。他顿觉稀奇,问:“怎么了?你不信?还是你们村子那几个人又给你添堵了?”
“刚收到一条消息,方思乔发来的。”梁呈简单概括重点,“我的相亲算结束了。”
宋博承刚送到嘴边的水杯惊愕放下,“我去!今天看你们相处的时候挺好的啊!而且我瞧着方思乔对你不像是没意思,你是不是说什么话让人家不高兴了?”
梁呈捏了捏眉心,“都是成年人,对待感情自有思考能力,她既然说不合适就有她的理由,尊重就好,强求无用。”
宋博承是清楚他这好兄弟对感情方面的问题一向是拎得清的,恋爱脑这些词一辈子都形容不到他头上,所以单了这么多年,就是头脑太清楚,女孩子感受不到谈恋爱的快乐。此时此刻他觉得很有必要给梁呈补补课。
宋博承一杯水下肚,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给他上课,“通过这次相亲失败你还不懂吗?女孩子是靠追的,死缠烂打也好,温柔攻势也罢,你要让她看出来你心里有她,在意她,没了她就不行的那种,人家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你对她的重视!你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人家方思乔还能甩了你吗?”
梁呈气笑了:“你前面几个女朋友都是这么追的?难怪每次都是女方提出分手。”
“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我那是尊重她们,让她们提出分手是给面子,我一个大男人说被甩了,了不起笑笑就过去了,女生好面子,如果是我提的那还能和平分手吗?”
“我怎么记得上一次分手的时候,抱着马桶使劲吐的人姓宋?”
宋博承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许久缓过劲来,“我说姓梁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前女友,玩得比我还花,我也算是半个海王吧,谁承想她是正儿八经的海后,花我的钱可以,玩弄我的感情绝对不行!”
梁呈一时语塞,被他的谬论打败,但不忘纠正:“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不过既然分手了就别把错都怪前任,一段感情的失败只能说有人占比最大,但另一个人不代表全无干系,思想成熟点,分手说明不合适。上帝创造夏娃,是因为祂清楚适合亚当的是夏娃,你和她分手,恰巧也说明你的夏娃不是她。”
宋博承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为梁呈鼓掌,“不愧是大律师,三两句话说得我心服口服,你说的不错,我有很强烈的预感,徐朦朦就是我的夏娃!”
梁呈勾起的唇凝滞,神色不太自然应了一句,“嗯,但愿吧。”
“这怎么是但愿,是肯定!”宋博承一想到徐朦朦巧笑嫣然的脸浑身都有劲了,“我妈这次还真是做了件好事,我得和朦朦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这次一定安排好,可不能因为工作又打搅我们约会。”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梁呈扫了眼台面钟,“我还有工作上的事需要忙。”
宋博承想起正事还未说,急色道:“对了,沈从他们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按原计划行。”
“我瞧着沈从他们也不傻,虽说闹事但见好就收不敢闹大,怕也是防着你去上面参他一本。”
梁呈开了免提,把昨晚未看完的文件从抽屉取出来继续看,说:“我不急,急的是他们,有人给他们透露了风声,现在估摸是知道了古侗村重新选举村长的消息。当初我能力有限被迫离开,他们如今还想用当初那套方法逼我离开,让我知难而退,等等吧,狐狸的尾巴藏得再深总会露出来,选举在即,人总会在最紧要关头放手一搏。”
“要我说那村长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做,都多大年纪了好好养老不行吗?霸着村长位置,我看全村经济都在他家了,要我说你就不该对他手软,他安排沈从他们折腾你的时候,我可没瞧见顾念一点情面,换我这脾气,早和他撕破脸了,你还打算忍多久?”
宋博承是有话说话,不藏着掖着,他不屑伪装和奉承,一来是家庭缘故,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长大,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人给他兜底。梁呈不一样,他自小接触的环境以及村子里的人,都在迫使他迅速成长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