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你还是亏的,但倘若我承诺把你扶上皇位呢?”她平静无澜地说出这句话。
“你疯了吧?”禹若深感震惊,压低声音道,“十年前元宵血案后,我多次恳请彻查,次次被驳回,也因此为圣上所恶,这些年我南征北战,为的就是远离京城,远离纷争,也因此我于朝中无任何根基人脉,一桩整顿羽林可以就令我焦头烂额,我母亲于宫中并不受宠,这些你都考虑过?”
“考虑了,我还是选你。徐家在军中根植多年自有势力,而我是长明楼少主,楼中大小事务,如今由我全权执掌,从暗卫到钱银,应有尽有。”绾容眼神坚定,语气是少有的决绝。
“长明楼?”
“长明楼遍布天下各地,无论在朝在野皆有人脉,具体情形不便和你细说,你只需要知道我有人有钱,我只需要一个机会。”绾容从袖中抽出一份名单,递到禹若面前,她望着他,目光明亮,仿佛在蛊惑他悍不畏死地做下那个同她一起跳下深渊的决定。
禹若打开名单,上面分地区写了几个人和一些产业。人大多是地区长官,产业大多与闲花阁一般。
“这些只是很少一部分,我手里有世家大族的不少把柄,扳倒他们,成王楚王再无希望。”
“所以,羽林军这桩事?”禹若抬眸望她
“是我策划的,就当作见面礼”
这么好的进入朝堂的机会,只是见面礼吗?禹若心头狂跳。
看来还算是敏锐,绾容心里满意
“我把你扶上皇位,只要四个条件,其一,我要皇后之位,其二,我要你为程家和慕容家报仇,其三,我要你保徐家无虞,其四,广开言路、科举取士、军功晋升、铲除世家”
“倘若你愿意,今日就此缔约,剩下的事我会安排”
“你有如此能力,为什么选我?”
“只有晋王你还未娶妻,不是吗?更何况王爷一诺千金,不会反悔。”她沉着品了一口茶。
禹若沉吟一会:“我苟且至今,也想过放手一搏,可是我不想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
“我不是来和你做夫妻的,我要当皇后,至于表姊,你大可以将来追封她,就算你要与她合葬,就算立衣冠冢,我也绝无半句怨言。甚至倘若你不愿意,也可以和我分房别住,毕竟我也并不愿和你繁衍子嗣,可以纳妾,不能休妻,当然我并没有把庶子视如己出的心胸。”绾容条分理析地陈述。
“停,我没有纳妾的心思,只是......我答应过只娶她一个的......我不想,食言”他埋下头看着地。
绾容顿住了,她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到了她不曾忘却的人对曾经的自己情深如许,不感动是假的,而更多的是惶恐与震惊,她受不起这一份十年的情。她伸出手,又落了空。
她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心思乱了,按下心绪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感情用事:“此话由我说出口深为不妥,但我还是想说。表姊既已魂归天府,当知你心不改,其心既坚,何惧外物。王爷之心不改,英灵在天也可见此心赤忱,在天故人不愿见您自苦若此,我想他们希望你记住他们,为他们复仇。”
禹若抬起头,眼尾洇出一点红色,衬得他的桃花眼愈加美得勾魂摄魄:“徐姑娘,我想考虑一下”
绾容递给他一张纸:“羽林军这桩事既是见面礼,便断没有让你一个人料理的说法,照着上面说的做。”
禹若接过纸,行礼:“在此谢过了,改日再见。”
“改日再见”绾容放松下来,嫣然一笑。
这一笑,与之前含蓄的带着目的的笑大不一样,她轻松很多,看起来没有了刻意,禹若没来由地觉得这个笑比之前那个更真实。
绾容看着他执伞上马,乘雨而归。漫天的雨幕洒在黄伞上,又顺着伞布落下。他一手执伞,伞骨在马动时轻轻一摇,雨换了一个走势。在官道上,他一人单骑,雨中他的身影朦胧但依然挺拔,却有一种别样的萧瑟。她垂首,望着白玉杯中清澈的茶水,静默无言。
刘贵妃听闻皇后准备选秀,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反正这么些年新人层出不穷,没有一个能比过她,若是一次选秀就可以斗倒,她这个圣心常驻的贵妃也未免太不争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继芳递了帖子,进宫去见皇后。皇后带着笑:“继芳,你如何得空进宫瞧我?”陈继芳掩下眼底的情绪:“听闻前几日成王妃入宫见了姑母,想着我也许久未见姑母,便入宫见见。”
皇后垂下眼,叹息一声:“芳儿,当年之事是姑母对不住你,姑母当年也是联姻,同样不能选择,更何况陛下当年对王氏是情深如许,这么多年陛下与我相看两厌,可是没办法,我们彼此需要。现在卢审言肯对你好,你婆母又把中馈交给你,这已然很好了。”
陈继芳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好吗?不过现在是动不得我,等两家撕破脸皮,我一样是个弃妇。什么为了家族,为了大局,陈家没有半点把我当女儿,我凭什么为陈家卖命,陈家的光辉荣耀与我没有关系,我享不到福,却要为其他人的幸福承担,这可真是没有半分道理。陈继芳内心想的一清二楚,却撑着面皮:“姑母,我明白的。最近听闻槿妹妹正在议亲,不知道可有中意的人?”
“陈槿在议亲了?吾还不知道,料想一个庶女也没什么高门大户要她。”
“姑母,你可不知道,唐姨娘要让她远嫁到江南去,我越想越觉得不行,江南离京都太远,家中有了事也帮衬不上,我想了半天,陈槿还是得嫁个高门,最好就在京城,这样也可多多帮衬家里。”
“京城里的高门可会娶一个庶女做正妻?”
“是呢,我也正发愁,后来转念一想,做妾也没什么,您瞧刘氏,也只是做妾”陈继芳状似无意,随即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娘娘,妾失言了”
皇后摆摆手,示意无事,默然思索一会:“是啊,不若将陈槿送入成王府,也可当个孺人。”
陈继芳一抬头,惊愕地看着她:“娘娘如何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是为了家族,将来卢氏迟早被厌弃,成王登极后,陈槿就是贵妃,哪里委屈她了。”
陈继芳暗里一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