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不若陛下另赐一门亲事,亲自给小五掌掌眼。”
一听这话,皇帝蹙起眉,:“何来这一说?长沐这孩子,脾气是倔,性子也直,却是重情义的。这么些年,朕也冷落他了,既然你钟意这徐氏,朕便赐婚,只是他们定要夫妻和睦,切不可再生事端。”
“谢陛下恩典”萧微行了个大礼,绽开一笑。
“好了,你也预备着吧,这几日便会下旨,到时候可有你忙的。”皇帝起身,去皇后宫里。
另一边,皇帝一来,皇后大致汇报了一下选秀情况,试探着提了陈槿的事,皇帝随口答了一句:“你做主吧”
皇后欣喜几分,又安排了一个小官家的庶女去楚王府做妾,皇帝听了也只是点点头:“到时候你下懿旨便好。”
皇后打算乘胜追击:“陛下,秀女中有一个魏州刺史的长女徐氏,今年二十又二了,想是不太好议亲,妾想着不如妾身做主赐婚,好体现皇家仁厚。”
皇帝起初并未发话,皇后话毕才抬眸,眼神锐利:“皇后倒是很会替朕关怀臣子,方才在湘灵宫和萧婕妤商讨晋王的婚事,朕已然选中徐氏做晋王妃了,朕瞧着年岁也匹配,禹若是军旅中人,徐氏是将门之女,想来日后也会举案齐眉。”
皇后心中自是不平,面上却只是诺诺,心里只道,萧微一向随遇而安,此事也只是皇帝故意与她为难罢了。
没过几日,圣旨下达徐府,叩首接旨后,举家都并无半分惊讶之意。
“婉婉,你想好了?”程岚愉握着绾容的手,轻轻摩挲着,留恋而不舍。
“细君,婉婉是大姑娘了,主意拿的定”徐诚挺立,如松如柏,他的眼神却是飘着的。
只有徐熠,还在愣神,久久难言,他不明白,阿姊怎么就成了王妃了?
四人一同回澹冶堂议事,各自坐定后,绾容大大方方地说:“父亲母亲,这婚事没什么不好的,婚事渐进,府中各类事务母亲也要料理一些,二郎自是不必管这些,好好准备来年春闱。”
程岚愉握着她的手,想叮咛几句:“晋王倘若对你不好,总归这里...算是你的家,父母在这里,有人给你撑腰。”绾容不答,低着头。
徐诚沉默良久:“婉婉,你凡事看得透想得定,只是我有一句,慧极必伤,有些事,过早看透不是什么好事。”
绾容抬头,看着她的父亲,他眼里是慈爱,又有几分不舍,她倏地不知道怎么反应,怎么回答。
徐熠本来疯狂给绾容使眼色,绾容愣着回不了神,只好自己不尴不尬地开口:“阿姊,改日我想办法去远远见晋王一面,也好告诉你未来郎君的样子。”
“二郎,不可胡说。”程岚愉接了话茬,“你莫因婉婉成亲耽误春闱。”
徐熠自然诺诺称是。
绾容自是开始忙碌起来,嫁衣有宫中操心自不必说,信使千里迢迢奔赴雾灵山通知师傅,京畿的田产店铺庄子都一一清点,自己雾灵山那几年经营的,自然是自己的,大多是地产和田产,长明楼里的不能算陪嫁,但面上是划归了绾容的,里头的钱大多用来养暗卫和细作,雾灵山上师门十几号人的吃喝也在其中。徐府的那份,徐氏夫妇的意思都是添一半在嫁妆里,绾容没要,程岚愉添了大半陪嫁的首饰,有不少绾容都眼熟,自然在她心里是有特别意义的。
肃杀的秋日,又是树木落叶之时,还是长庆楼,绾容和禹若在内间谈事,她没有刻意避人耳目,故而京中有意探查的都知道此时二人相见。但是杨凌和飞絮守在外间,他们的对话自然安全。
“多日不见了,王爷”今日绾容着天青色的衣裳,上绣莲纹,额上有莲花型的花钿,头发绾成一个飞仙髻。
“徐姑娘安”禹若礼节性一笑,眼尾的泪痣轻轻一颤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既为合作伙伴,是要开门见山,坦诚以待的”绾容一面点茶,一面笑语盈盈,这两日她连日操劳,没有心思闲聊,“第一点,合过八字后,婚事会定在六月初十,诸多礼仪你不必操心,只需听礼部和萧娘子的”
禹若自然是沉默,内心有诸多猜测:应当是钦天监有她的人,算出来的日子大约也只有这个是不早不晚正合适的,那这婚事便比较急了,只是她为何提起母妃?还好像对母妃很信任
禹若面上是波澜不惊地点头。
“第二,听说晋王府荒废多年,我预备婚前修整完,明日绘一张图纸徐府从西侧门送出来,我会安排人修缮”
禹若端端正正地抿了一口茶水,脑子里还在想着许多疑问。
绾容右手轻叩桌面,提醒他回神:“晋王府还有钱吗?修园子的钱,我可不出。”
“有,我前些年不在京城,陛下的封赏都在王府,只是此次回京还未曾清点过。”
绾容内心警铃大作,若是丢了御赐之物,就不那么简单了:“等会彩笺跟你去清点封赏,一定要一一点清楚。”
“徐姑娘,我要改日登门拜访吗?”
“登门?为何?”绾容心里盘算着要见陈继芳,闻言只是一愣。
“徐使君和夫人我尚未拜访。”禹若实话实说了,他想徐绾容是徐家独女,必定是掌上明珠,倘若上门拜访也显正式。
绾容内心却是另一番意味,她知道自己和父母的关系明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就算查也查不出端倪,但是到底是想少几分风险,所以淡漠道:“不必了,陛下同意这桩婚事,本就是因为你不受重视,离储位遥远,更何况这几年你难忘旧人是有目共睹,从等会出了长庆楼到成婚后,都冷漠待我,这样才不会引起忌惮,当然,倘若陛下问责,你低头认错便好。”
禹若听着她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话语,知道她强大如斯,却依然垂着头说了一句“我还是要问一句,你真的不介意我成婚后还是想着她吗?”
绾容冰冷的眸光有一瞬间柔和了,但也只是一瞬间:“不介意,我喜欢和一诺千金的人交易。”她绽开一个标准的笑:“我们是合作关系,过几天我会草拟一份协议,将来照章办事,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她不介意,那禹若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忸怩:“尚有一事不解,徐姑娘当日言徐家会鼎力相助,只是徐使君回京月余